被一抹風戲弄得臉頰滾燙,我只覺又羞又窘,厲聲說,“有什麼事你找我就好,做什麼欺負我兒子?!”
他又是笑,笑得好生可惡。
隱約中,那抹清風幻化出了一隻手,指尖修長,又微涼,在無恥兮兮地摩挲我的唇瓣。
我渾身一僵,抬手要攻擊,胸前啪啪兩下,被點住了穴道。
與此同時,聲音再度逼近我的耳畔,沙啞地說,“要攻擊我?小緋色,你不乖呢。”
我雖然被點了穴,可啞穴卻沒被點,就惱羞成怒地罵他,“你,你卑鄙無恥!”
他肆無忌憚地摩挲著我的嘴唇,喑啞地笑,“這就卑鄙了麼?我近日靈力不濟,唯有借個凡人的身體,接近你。有錯麼?”
不等我說話,那抹清風幻化出了一個男子的輪廓,男子伸開手臂,摟住我,臉頰埋在我頸項間,喃喃地說,“若是錯,也錯在我……太想你了呢。”
這話聽得我肉麻。心底卻是沒來由地,抽痛了一下。
我趕緊壓下古怪的情緒,眼角掃到我兒子在地上躺著,我愈發心急如焚,想要抬手推開那奇怪男子,卻又根本動彈不得。
我心中焦急,幾乎將牙齒給咬碎了,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齒縫裡往外冒,“你放開我!”
“我不是你。”他堅持,“叫我名字。”
我閉了閉眼,忍無可忍,“夕鬱!你玩夠了嗎?!”
他終於緩緩笑開來,男子的輪廓漸漸變得迷離,他趕在隱掉身形之前,湊過來,吮了吮我的嘴巴。
他喃喃地說,“我就說,你還記得我。”
這句話音落定,清風撩起我長髮,他,愉悅地笑著,清風收起,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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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回過神,意識到自己不能不明不白地被人佔便宜,於是抬腔就問,“蕭惜遇在哪兒?!”
半空中,傳來他含笑的聲音,“你要找的人,就在這冰池裡。你救出他,我就也能自由來往凡世了。”
“我會再來找你。”
“小緋色,等我。”
不等我回答,徹底沒動靜了。他走了。
來無影,去無蹤,夕鬱就是這樣的吧?
他無恥,他不按理出牌,他輕佻兮兮,攪得你一團亂了,他消失了。
施法者走了,我自然恢復自由了,身子堪堪可以動彈那一霎,我疾奔了兩步,心急火燎地朝萌寶奔了過去。
“兒子!”
推他,他不動,以手探他鼻息,還好,沒事,只是昏過去了。
我轉臉,望了望散發著幽幽寒氣的冰池,心中默默說了句,小魚魚,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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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聯絡,我和瑤華之間,是有商量好了的專門訊號的。
我發了訊號,一邊認真檢視冰池的構造,一邊等瑤華來,等她替我看著萌寶。
別嫌我婆婆媽媽,冰池水寒冷沁骨,我剛只是伸出手指去點了一下水面,就冷得直哆嗦,我萬萬不能帶著萌寶跳入那裡的。
我也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岸上,萬一我剛跳進去,諸如夕鬱之類的人,又來了呢?
我承認,我現在確實有些疑神疑鬼了。
可是,就不說夕鬱了,至少,我總得防著景瓔珞。
瑤華匆匆趕來時,我已經將冰池的構造隱約打探明白了——冰池雖然不大,可是水位很深,而且一如其名,裡面全是冰冷至死的水,並未結冰,可冷得要命,一年四季都是。
更要命的是,池水之所以呈現出幽碧幽碧的顏色,是因為……池的四周,全是苔蘚。
苔蘚光滑,無從著力,也就是說,即便我能找到蕭惜遇,要想沿著池壁爬上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將這個發現給瑤華說了,她立刻會意,“我找人帶繩子來!”
我點點頭,轉身要往冰池裡跳。
她突然拽住我,眉眼間有擔憂之色,“就不能……讓別人替你下去嗎?”
我愣了愣,然後很果斷地搖頭,“我男人,自然該我救的。”
瑤華望著我,臉上漸漸浮現出一層敬佩之色,知道多說無益,於是她只是囑咐了句,“小心些。”
“嗯。”
她轉身疾奔去找援兵,我轉身,毫不遲疑地,躍入了冰冷至死的冰池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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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萬幸,我是一個會游泳的。
否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