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表看起來冷了一點兒。”
正吃點心的那位不“嗯”了,他哼了一聲。
我是蹲在他身邊給他包紮傷口的,聽到他這動靜,不由地掀起眼皮撩了他一下。
他咬著我最愛吃的梅花酥,漂亮清冽的眼睛卻是滴溜溜地看著我,瞧見我抬頭看他了,他愈發來勁兒,嘴唇一撇,“他冷?我熱。”
我不知道他是突然犯什麼脾氣呢,就沒說話,看著他。
他又哼了一聲,“景陽說,你們這些女孩子,都喜歡裝深沉的男人,看來還真是沒說錯。”
我動了動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起身了,好聽的嗓音裡帶著一絲慍怒,更多的,卻是賭氣,“我去沐浴,別跟著我。”
望著他的背影,我的火意也漸漸地滋生了出來,你一天之內跟人打了兩場架,還有理了是嗎?
不跟就不跟。
哼,稀罕啊。
他氣,我也氣,小雨要伺候我梳洗,我甩了手說不用,自己風風火火地洗了,換了柔軟的褻衣,躺上錦榻,扯過錦被,就準備矇頭大睡。
可是,身邊沒有他,我還真是不習慣。在錦榻上滾啊滾的,滾了約莫有半個時辰了,我惱了,猛地坐起身來,揚聲喊,“小雨!”
小雨腳步急促,從外間轉了過來,“公主吩咐。”
我說,“他呢?”
小雨一怔,下一秒,才反應過來我說的是蕭惜遇,立刻回答,“駙馬還在沐浴呢。”頓了頓,又憂心忡忡地加了句,“駙馬把沐浴房的房門緊閉著,誰都不讓進。”
我呆了一下。
然後直接掀開錦被,赤著腳就下地了,不行不行,本來身子就不好呢,還喝了酒,還跟人打了兩架,又跟我嘔著氣,可別是暈倒在浴桶裡了。
蕭惜遇沐浴的地方,就在我的隔壁,所以我沒走幾步就到了。我叩叩門,他不理。
我咬了一下嘴唇,揚聲說,“是我。”
他還是不理。
我有些氣惱,眼睛掃了一下回廊的兩面,生怕宮女太監們聽出來是我們小夫妻在鬧情緒,我稍稍壓低聲音,惱羞成怒的,“你鬧什麼鬧?快讓我進去!”
他應該是也覺得鬧得差不多了,因為我面前那緊閉著的房門,忽然之間被人從裡面拉了開來。我的手正扶在房門上,一個不防,身子直接就朝前趔趄了過去。
也正是門被開啟了,我才注意到,這個房間裡,黑魆魆的。
他沒有點燈。
我因為腳下不穩的關係,下意識地就驚叫了一下,下一瞬,控制不住地就跌進了一個光滑溼潤的懷抱裡。
他沒有穿衣。
許是因為視線黑暗的關係,眼睛的感覺被剝奪了,其他感官就變得尤其的敏銳了起來,比如說,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蕭惜遇的氣息,像是有些低落似的。
黑暗中,我隱約能辨清他的臉的位置,抬起手來,摸了摸,很溼。
我先是心頭咯噔一跳,下一秒反應過來,哦,應該是水。這才勉強安定下來。
我另一隻手抬起來,握住他的手臂,聲音因為這黑暗的關係,而不自覺地有些低,我輕聲問他,“怎麼洗這麼久?”
他默了半晌,那半晌,簡直讓我覺得他把自己關在這間屋裡,還不肯點燈,是真的有什麼不對勁了。
可是,就在我狐疑地準備問他時,卻聽他又恢復了先前那股子吃醋拈酸的語氣,他悶悶地說了一句,“我受傷了,自己洗不了。”
我被噎得不輕。
他摟緊我,嗓音裡還是帶著幾分醋意,“我不讓你過來,你就真不過來啊?”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哼了一聲,“真幼稚。”
我嘴角一抽,他可真敢這麼說別人。
蕭惜遇恢復那股子幼稚勁兒了,就說明他是沒事兒,被他摟著站了那麼一會兒,我的眼睛漸漸地適應了室內的黑暗,就拉著他的手臂往裡走,“不穿衣服站門口,你不冷啊?來,我幫你洗。”
幫他洗完澡,終於可以回去睡覺了,我賴在地上不想動,就朝他伸出手,“抱。”
這一天,著實是被折騰得不輕的一天,蕭惜遇把我抱到床榻上,放好,自己也脫了衣服鑽進來,摟住我,下巴在我發頂上蹭了蹭。
“睡吧。”
摟著他的腰,我安定極了,再也不輾轉反側了。不消多久,我就呼吸悠長地,睡著了。
我睡著了,所以,我不知道,昏暗綽約的寢殿之中,蕭惜遇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