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的想法倒和妾身的不謀而和了,我前日也和二姨娘說道著要請一位教養嬤嬤來家裡教導姑娘們呢,老爺常在外頭跑,您看著請位夫子來教導家裡的少爺們,妾身去請位嬤嬤來家裡教導姑娘們吧”是李氏溫柔的聲音
清夕知道這是沈佑堂在屋裡了,正琢磨著直接掀簾子進去會不會唐突,突然聽見沈佑堂嘆了口氣,“這請先生和教養嬤嬤來家裡都要好生供養著,一年四季的節禮並四季衣服等,家裡又要花費好大一筆,而且臨近清明,還要忙祭祖事宜,夫人先籌劃籌劃府裡的銀子可夠?”
清夕聽到這話,收回了要掀簾子的手,站在廊下發怔,堂堂的衛國候府,難道還缺銀子花?莫非自己穿到的這家已是強弩之末,光剩個空殼子了?這時聽見李氏的聲音想起,“府裡所剩的現銀確實不多了,這祭祖是大事,銀子的支出自然要緊著祭祖了,請先生和嬤嬤的花費我再想其他辦法籌劃吧,實在不行,就讓徐媽媽拿幾件上好的首飾先典當了應付過去就是”
“哎,沒想到我們堂堂的衛國侯府傳到我這代竟然要沒落了,”沈佑堂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哀傷,“這兩年我和二弟丁憂在家,也沒有什麼俸祿,那俸祿雖少,多少也能應急不是,也都怪我無能,想當年,我們沈家這麼多的莊子和鋪子,竟然。。。。。。。,哎,不提也罷”
清夕聽到這裡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看來這衛國侯府是真的曾經輝煌過,這府裡的亭臺樓閣,假山湖泊想來就是歷代擴建下來的,只是到了沈老太爺這代,不知什麼原因家中經濟日益捉襟見肘,清夕想起自己穿過來這麼多天,所見侯府上下,上至主子,下至僕人穿衣打扮,日常飲食並不見奢華,原來以為是因為在孝期不好奢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
這時心婉從正房後邊的迴廊轉過來,看到清夕站在廊下發呆,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上前施禮,“三姑娘您怎麼在廊下站著?”清夕笑笑說,“剛走過來,正要掀簾子呢”,心婉咿了一聲,“打簾子的紅兒去哪兒了,這丫頭,又不知野到哪裡去了?”
“心婉姐,對不起,對不起,我肚子不舒服,去了躺茅房”梳著雙丫髻的紅兒氣喘虛虛的跑了過來。這時屋裡傳來一聲咳嗽,然後李氏的聲音傳出,“誰在外面呢?怎麼不進來?”
“回太太話,是三姑娘來請安了,這就進去,”心婉答道,轉頭又對紅兒笑罵了一句,“你這丫頭,不會貪吃吃壞肚子了吧,下次不許這樣了”然後掀開了簾子請清夕進去。
清夕一進門,就看到正廳的上位上坐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瘦削的男子,典型的國字型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挺拔的鼻子,雙唇緊抿,有種不怒自威的氣質,這肯定是沈佑堂了,清夕上前福下身去;“給父親,母親請安”
“夕兒起來吧,聽你母親說你已經大好了,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沈佑堂的聲音低沉中稍帶一絲溫柔。
“已經大好了,這兩天養的都有些胖了”清夕略帶一絲撒橋的對著沈佑堂和李氏嬌俏的笑了。
“這丫頭,病好後性子反而比以前活撥了些,依我說,就該活撥些,才八歲的孩子,哪裡就那麼沉靜了”李氏笑笑說,心裡忍不住又想起了無大師那幾句話來,心裡忍不住嘆息,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會為沈家帶來什麼富貴尊榮,要說有,可能也得再等幾年,興許嫁了貴人才能為沈家帶來富貴尊榮,只是眼下家裡的困境不知該如何處理。
清夕自然不知李氏此刻的想法,更加不知道沈家上下都以為她能為沈家帶來的富貴是因為她命中註定要嫁給貴人,這樣自然能改善沈家的困境,這也不能怪沈家,畢竟古時候一個女孩子所有的尊榮都來自於她的夫家。清夕如果此時知道了這些事情,後面自然會掩其鋒芒,韜光養晦,這樣也不會惹出後面的故事了,這卻是後話,此時的清夕卻還忙著觀察和適應自己的新生活,經過幾天的適應,現在清夕對李氏說話已不再像剛來的時候那麼拘束了,偶爾也會學二姑娘撒撒嬌,體驗有親人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美好。
“三妹妹一直都體弱多病,性子也很沉靜,現在變得活撥了最高興的就是母親了”沈清妙笑著走了進來。
接著王姨娘帶著大姑娘也來了,進門看到大家都在,臉稍微紅了紅說“給老爺、太太請安,妾和大姑娘來晚了”
“也沒什麼事,一家人不用客氣”李氏的聲音越發溫柔,“大姑娘、王姨娘坐吧”
大姑娘謝了坐,在沈清妙下首做了,李氏旁邊的徐媽媽機靈的搬了個繡敦給二姨娘,二姨娘溫柔的看了沈佑堂一眼,落了坐。這徐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