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也隨之一頓,神色僵了起來。她一直以為她把清河教養得很好,如今看來失敗得不止一點半點。
但趴在窗戶上全神貫注於臺下的清河顯然沒瞧見。
樓上樓下的叫好聲不絕入耳,似是被下面的輕聲淺吟勾起了一絲好奇,從進來後就沒朝下面望過的寧淵垂下眼朝樓下的大戲臺上看去,但僅一眼,就後悔得倒了回來。
大紅的戲臺上擺滿了各色鮮花,臺上的兩人正在痛苦遺憾的惜別。
身穿碎紅花裙的女子嬌滴滴的站在戲臺邊緣,眼神幽怨,直勾勾的望著對面的白衣男子,欲語還羞,那搖搖欲墜的身姿硬是讓觀看的眾人捏了一把冷汗。
至於那揹著長槍的白衣男子,容貌妖孽得更勝臺上女子幾分,偏生還挑著蘭花指雙眼含淚更加幽怨的望著那紅衣女子。
若是那女子的扮相只讓寧淵覺得荒唐,在看到臺上那男子後,所有的荒唐都變成了詭異,難以言喻的詭異。
寧淵甚至想,若是封凌寒看到這一幕,說不定會重新從龍墓裡爬出來。
“糟了,墨皇后就要騎馬走了,太祖怎麼還不追。要錯過了,要錯過了……”
驚呼的聲音在廂房內外此起彼伏,直至戲臺收幕。
清河苦著臉從窗戶邊慢慢走過來,眉都皺得打了個結,瞧得年俊一抽一抽的。
“真是太過分了,居然只演到這裡,根本就沒把結局演出來嘛……”
因為根本沒人知道結局……寧淵挑了挑眉,在心裡補了一句。
“好了,滿意了?”
清河這才看到寧淵神色倦倦的,立馬討好的跑上前替寧淵倒了杯熱茶:“小姐,您不是也同意來看戲的嗎?我還打聽了一下,這裡的劇本都是肖大家親自編的,據說是最哀怨纏綿的故事,好多人都愛看呢!”
寧淵聽到‘哀怨纏綿’這幾個字,嘴唇抿了抿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在木桌上用指尖劃了個小小的‘肖’字,臉上看不出喜怒,但明顯桌上的印痕卻陷了下去。
清河看得緊張,倒茶的手就縮了一下,眼珠滴溜溜轉了轉道:“小姐,百里說這裡的戲最是好看,要不改天我們再來看一場?”
果然,一聽是百里提出的地方,寧淵的臉色緩了下來,她朝清河擺擺手,眼裡便帶了幾分欣慰:“既然你喜歡,下次就和百里一起來吧。”
清河一愣,臉立馬跟吃了黃連一樣,但又不能反駁,只得諾諾的應了一聲。年俊搖頭一笑,這丫頭還真是栽在那小子手裡了。
“我們走吧。”
下一場戲才剛開始,寧淵已經站起了身朝外走去,清河愣了一下,遺憾的朝下面的戲臺看了一眼,跟著年俊走了出去。
哎,可惜了,下面的一出好像是說富家小姐愛上仇人之子的……多麼驚天動地的愛情啊!
馬車在長雲街上慢慢行駛。
出了嘉沁園,寧淵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今日出行清河蒐羅了不少小玩意在車上,她隨手拿起角落的小風車擺弄起來。
“小姐,半月后皇家獵場舉辦武會,那些蠻人主動挑釁,你讓我出戰吧!”清河在馬車裡搖來搖去,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
寧淵搖了搖頭,瞥了她一眼毫不所動。
“小姐,讓我去吧,那些北蠻子都欺負到我們洛家頭上了!”
寧淵把風車放在桌上,指了指馬車外面。
清河洩氣的朝車窗處一癱,小臉就跨了下來:“年俊還打不過我呢,我保管揍得他們找不著北。”
寧淵想起家中園子裡的那塊從北郊御園裡搬來的瑞石,眼中眸光一閃。清河的功力越發好了,如今恐怕就是皇家的人找上門來也無所謂,那石頭在這丫頭手裡完全變了個樣,不過她整治後倒是好看了些。
恩,下次倒是可以再搬幾塊回來看看,讓清河練完了手還可以替園子裡添幾個擺設。
寧淵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看向清河的眼神都柔和起來。清河坐在那覺得背脊有點發寒,抬頭還欲再說些什麼,馬車卻陡然停了下來。
“你居然敢打小爺的下人,你不知道小爺是誰嗎?”
這聲音和腔調實在是太過熟悉,寧淵幾乎是立時就眯起了眼。
清河嘴一翹,朝寧淵看了一眼後小心的掀開布簾朝窗外看去。
年俊看著眼前紅通通張牙舞爪的圓球,握住韁繩的手不自覺的就泛出了青筋。
長雲街上圍著的人不少,但敢靠近的卻沒有。封皓霸道荒唐的名號本就不小,那些和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