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程捕頭已然是醒悟過來,連連擺手,柴影若既然是柴正之女,又叫任天白一聲師兄。他已然覺得自己知道這其中的門道,想必是柴正將任天白收在門下,卻不知道柴正門下稍微能算作弟子的,不過一個顧層雲,柴影若乃任天白這師門情分,乃是另有所出!
“既然不用,那我就帶任哥兒走了!”柴正向著一臉怒意的任天白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掃了一眼程捕頭道:“咱們做捕頭的,行事還是小心些好,不然就算朝廷不問,江湖上也自有公道!”
程捕頭眼睜睜看著柴正帶了任天白柴影若兩人離去,心中不免陣陣懊惱,柴正最後那一句話,在他聽來,幾乎就是直指今天之事!轉念想起自己見了柴正,連馬都沒下,這要是傳到知府耳朵裡,自己這個華州總捕,恐怕是要做到頭了!一轉眼見哈二還在一旁腆著臉道:“程總捕……這賞金……”
“我賞你二十大板!”
哈二還想著今天就算沒找見程家小姐,可怎麼也算是找見任天白,承諾的賞金也該給一半才成,哪曾想程捕頭心裡正想找個人出氣,他又自己撞了上來,一聲大喝,當場被拖翻在地,幾個捕快一擁而上,連求饒的心思都沒轉過來,就被掄圓了打了二十大棍!疼得爬都爬不動,只能在地上哼哼,程捕頭這才覺著心裡稍微舒坦了幾分,帶著捕快兵丁,揚長而去!
“說起來也真是晦氣!”任天白跟著柴正等人回到酒家裡,仍是有些氣咻咻道:“這位程總捕跟入了魔一樣,非要認定是我把他女兒拐帶走了,我爹的確是給我定過這門親,可我爹一去世,百天還沒過,他就把親退了,就是程家那位小姐後來見我,也說過這門親是他爹自作主張,她從始至終都沒想著嫁我!我拐帶她做什麼?”
“那也不盡然!”柴正叫了一壺茶來,柴影若趕忙先給自己那醉醺醺的師叔斟了一碗,這才依次給自己父親跟任天白都斟上,聽著自己父親慢悠悠道:“此前你因這個案子入獄,我就讓人查過,據說程家那姑娘失蹤之前,你是最後見她的那個人,程捕頭因此生疑,也不為無因麼!”
“明明不是!”任天白心裡還有些氣不平,拍桌子叫了一聲,猛地見自己師父眼中醉意全無,目光冷冷瞧著自己,心裡登時一顫,知道這一下在兩個長輩面前有些失禮,身子一縮,連聲音也跟著低了一大截道:“那天明明是他那手下陶仲陪著來的,也是陶仲送回去的,要說最後一人,陶仲才是最後見過程家小姐的,怎麼能全算在我頭上?”
“我說這小子心裡有些通透罷?”不在和尚眼中那寒意也只是一閃即逝,又復醉醺醺的模樣,端起面前茶碗來一飲而盡,看著柴正道:“姓程的恐怕就是看不破這一層,總是要拉個人頂這個缸!”
“這麼說,程家姑娘有可能是被那個陶仲拐走了?”柴影若見自己父親不說話,卻是自忖道:“那此事只要問問陶仲,不就明白了麼?”
“陶老二絕不會做這等事情!”任天白搖了搖手道:“我知道他的為人,比程捕頭好上十倍不止,華陰縣許多案子,都是陶老二破的,只不過程捕頭是捕頭,陶老二是捕快,功勞自然都算在程捕頭身上,再說了,陶老二十歲上,就跟著程捕頭當跟班,長大了才做的捕快,算起來,程捕頭也算他師父,也算他義父!他這人知恩圖報,怎麼會拐帶程家小姐!”
“看,我說這小子有些糊塗罷?”不在和尚仍是醉醺醺一笑,對若有所思的柴正道:“跟那個程捕頭一模一樣,始終是看不明白這其中道理!”
任天白跟柴影若都聽的莫名其妙,這不在和尚兩次開口,說的話竟然是截然相反,到底任天白跟程捕頭是一樣,還是不一樣?
“要是任哥兒這麼說,那這案子,倒有幾分可疑之處!”柴正看了看不在和尚,笑了一聲道:“只不過不能疑在別人身上,十有八九,得疑心那位程家小姐!”
“爹你是說?!”柴影若突的明白過來,有些驚訝之意,左右看看無人,壓低聲音道:“那位程家小姐不是被人拐走的,是自己跑了?”
任天白被柴影若這句話一驚,細思當日程玉柔來華州城裡見自己,似乎並非是因退婚愧疚,而是覺著她爹程捕頭做事有些欠妥當,且還扣了自己父親送去的聘禮,特意來替她父親道歉來了,再仔細想想,程玉柔當天,也說過自己不想嫁馬公子,如此說來,並非是程玉柔被人拐帶,乃是這姑娘故意逃婚跑了!
“你們倆別瞎說,也別『亂』猜!”柴正一掃兩個晚輩,板起臉『色』道:“無論怎麼說,程家小姐也是個姑娘家,這名聲要緊,至於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