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任天白叫了一聲,臉上憋的通紅,在他看來,當日在遠揚鏢局之中的遭遇,不啻是平生最大恥辱,恨不得一把火給遠揚鏢局燒成飛灰,怎麼還會跟遠揚鏢局聯手?況且屠非常投了東廠,如今讓他更為不齒!唐散之這話,無疑是將他跟屠非常算作同一等人!
“你也知道說是江湖傳聞!”不在和尚伸手往任天白肩頭一搭,穩住他心神,這才道:“說到底,終歸是無憑無據的事情,或許是江湖中人胡編『亂』造,也可能是居心叵測之人有意為之,況且你們既然這樣猜,該去問問遠揚鏢局才是,攔住我徒兒做什麼?不是和尚我有些自大,憑你在唐門的地位,見了我這徒兒,論起江湖輩分來,少不得要叫一聲師叔,只憑傳聞,唐門也敢拿人回去問話麼?那還要這捕快做什麼用?”
唐散之嚥了一口唾沫,心裡暗自呸了一聲,這和尚說的的確不差,任天白如今只論輩分,自己的確少不了一聲師叔!眼光卻是掃了掃顧層雲跟柴影若二人,似乎有些話礙著兩人一樣!
“你有話只管說!”柴正冷冷一笑,一指顧層雲道:“他也不是外人,乃是京師顧家獨子,人稱蒼鷹的顧層雲,也算是刑部衙門當差,這一位是我女兒,你不用避嫌!”
“如此就好!”唐散之瞧了瞧兩人,伸手一揮,樹林中幾道身影頓時退後,這才從懷中『摸』出一件黃澄澄的東西來,遞給柴正道:“柴總捕可認得此物麼?”
柴正伸手接過,但覺入手甚沉,卻是一塊斤來重的金餅子,柴影若顧層雲也都湊了過來,柴正將那金餅一翻,背面還刻著幾行字,仔細瞧了瞧,身上不禁一顫!
“這東西你是從那裡來的?”顧層雲瞧得明白,那金餅背面,正中是一面掌劍旗的圖形,下面刻著年月日,再下一行,卻是一個池字,掌劍旗之上,另有兩個小字,卻是“南鏢”二字,不用問,這自然是遠揚鏢局所保金貨,上面所打都是遠揚鏢局印記,看這字頭,乃是從南京鏢局發出!那一個池字,不用問,就是當時遠揚鏢局總領南七省副總鏢頭池勝海了!
“大和尚曾到過易家!”唐散之聲音壓低,似乎是怕被人聽見,眼光也十分留意四周動靜,道:“此前易家之事,唐門也只是有些掛心,畢竟兩家結親,不能置之不理,可也一直是在江湖上查訪,大和尚走後,我們唐門奉四柱前輩跟掌門令,暫管易家宅院,便是那密室所在,後來鄙師叔忽若先生親至,細察那後院之中,頗有幾處草木被人動過手腳,翻查之下,其下就埋著這些東西!”
柴影若跟任天白都不知這位忽若先生是何許人,只知道是唐散之長輩,柴正等人卻是明白,忽若先生便是唐門掌門堂弟,姓唐,名忽若,人稱天機客,其人並不會唐門武學,自幼就最喜好唐門種種機關巧術,因此也不在江湖上走動,江湖中人對他知之甚少,可唐門機關暗器,都是出自此人之手,易家後院之中若是有什麼異樣地方,別人看不出來,卻難逃他的眼睛!
“這麼說,那些江湖傳聞是真的了?”
不在和尚目光陰鬱看了柴正一眼,要這些金子是在易家後院之中找了出來,分明就是江湖上傳聞的那一起劫鏢案!柴正卻是掂一掂那金餅道:“這些東西共有多少?分多少處埋藏?”
“忽若師叔找出來三處!”唐散之掃了一眼一臉訝異的眾人,沉聲道:“共計百餘兩,其餘的不知下落!”
“百餘兩?”柴正看著那金餅道:“這麼說來,也不過十來個,卻要分作三處埋藏?不知你們唐門是如何想法?”
“掌門說了,此事若真,易百里做下這等匪類之事,從此之後跟唐門再無瓜葛!”唐散之目光盯著柴正道:“因此須得先找易家兄妹問個明白,或許他們兩人知道那其餘黃金落在那裡,當初任總捕上門,可能便是知道其中一些蹤跡,特來查問,易百里怕此事洩漏,不惜買通『潮』信樓,殺人滅口!”
“笑話!”不在和尚一搖頭,面帶不屑道:“這一趟鏢銀,滿打滿算,也就五千兩黃金,『潮』信樓做事,從來不會少於萬金之數,難道易百里還得添上五千兩黃金不成?那他這一趟買賣,豈不是有些賠的大發了!”
“我看也是未必!”顧層雲目光陰冷,看著那金餅道:“或許易百里當初只是要打劫五千兩黃金,可事情做的不密,被任總捕發覺,他乃是武林中成名人物,一旦案發,就是身敗名裂,因此不惜以萬金出手,也是要保住自己名頭!”
“那這個事情,跟任師兄又有什麼關係?”柴影若柳眉一揚,瞧著唐散之道:“要這個事情是真的,任師兄跟易家兄妹乃是殺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