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都聽到了?”唐之恆忽然轉頭看著易棣兄妹跟唐散之道:“今日我們所言之事,只在這密室之中,連同不在禪師身份來歷,都不得跟外人說起,但有洩漏,照著唐門家規,一例處置,絕不寬恕!”
他話語之中已然改口,將不在和尚以禪師二字稱之,可見唐門四柱對這個有些憊懶的和尚,已經多少起了幾分敬意!
“弟子領命!”唐散之是唐門直屬弟子,深知家規之言,當先跪地應聲,易棣只是一怔,也知道此事並非小事,拉著臉上略有不敢的易昔,照著唐散之樣子跪地,倒是易昔嘴角微微不屑,多少有些腹誹,唐門四柱之事,她固然不會隨便告訴外人,可不在和尚,或許根本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是當著唐門四柱之面,她又如何敢說了出來?
“哥哥,咱們也去武昌府走走如何?”易棣領著易昔,恭恭敬敬送走唐門四柱,這才緩了一口氣,但覺這四人來家中一趟,自己就似跟旁人大戰數百回合一樣,幾乎有些筋疲力盡,易昔卻是看著唐門四柱帶著唐散之走遠,不等大門關上,早已拽住易棣胳膊撒嬌道:“你我這麼大,還沒見識過武林中如此幫派大戰,總是在家也沒什麼事情,不如也去瞧瞧,長長見識麼!”
“自爹爹去世,你就越來越沒規矩!”易棣白了易昔一眼,有些沒好氣道:“本來唐門長輩,對你我在外拋頭『露』面,就有些不悅,這才剛剛回來,你就又要出門?再說五行幫跟遠揚鏢局這一戰,有什麼好看的,那是約在東湖上的水戰,勝負最終是要在水底決出,就算是去了,也看不明白!”
易棣雖是如此攔回易昔之話,可自己心裡也有幾分癢癢,就算這一次是一場水戰,可江湖上動手過招,極少有這等水戰如此大張旗鼓,更不用說如今五行幫出戰的池勝海,原本乃是遠揚鏢局兩大副總鏢頭之一,這才剛剛投在五行幫門下,就要跟自己舊東家約戰一場,只這個噱頭,就能撩起許多江湖中人的心思來。
“唐門唐門……”易昔撅著嘴,一臉不高興道:“咱們明明姓易,怎麼總是跟唐門脫不開干係,就算外公姓唐,那也要外公他們說了才行,你如今看看,但凡是個姓唐的,都能對咱們指手畫腳,倒像咱們易家是他唐門的支派一樣!”
“不要『亂』說!”易棣趕忙掩住易昔嘴巴,向著外面看了看道:“再怎麼說,唐門也是咱們親戚,況且父親去世之後,這刀神之名也隨他而去,如今江湖中想找咱們家麻煩的,何止一人兩人,此前路藏鋒,你也見到了,他不敢擅自入川,反倒在風陵渡找你我麻煩,你當真的是忌憚你我二人麼?還不是因為咱們跟唐門有親?”
“照你這麼說,那咱們兄妹,這一輩子都要寄人籬下了?”易昔一把甩開易棣手腕,有些忿忿道:“我就不信,憑著爹留下的刀譜,易家就要過的如此窩囊?就算你如今刀法失了些火候,可假以時日,難道還到不了爹的境界?”
“只怕當真是有些難……”易棣面帶愁容,低著頭嘆了一口氣道:“爹這路刀法,我總覺得練著有些不太對勁,旁人看著是火候不夠,其實該當是缺了些什麼東西才對,爹在世之時,常常叮囑你我,說咱們將來絕不可仗著所學刀法,跟人比試,就是因為這底子不足!”
“這話爹倒是說過,我記得的”易昔偏著腦袋想了想道:“可你我都是爹一手教出來的刀法,你比我還要用功的多,怎麼會底子有些不足?而且如今就連唐門有些長輩,也說你這刀法已有小成,只需假以時日,就能與爹當年比肩!”
“說的輕巧!”易棣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爹在刀法上何等造詣,我就算苦練一輩子都未必能趕得上他老人家,有些事情,只可咱們心裡明白,不能告訴別人,你還記得我小時候被爹狠狠打了一頓,在大太陽地下罰站一天麼?”
“怎麼不記得?”易昔噗哧一笑道:“那隻能說不聽話,就那麼幾招刀法,我都記住了,偏生你卻記不住,爹不責罰你,難道罰我不成?不過說起來,從小到大,爹似乎也就打了你這一次,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動過你一根手指了!”
“不是刀法上的事情!”易棣目光深沉望了一眼自家後院,似乎是在回憶什麼事情,半晌才道:“那次爹罰我,其實事出有因,倒不是因為刀法,而是我那天私自進了後院,看見爹竟然在使劍!”
“這不可能!”易昔臉上頓時一驚,就在方才,她還對不在和尚言之鑿鑿,說易百里從不使劍,沒想到一轉身,易棣竟然說出這麼一個大秘密來!兩隻眼睛瞪著易棣道:“爹就不會劍法,使劍做什麼?莫非是你看花眼了?”
“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