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主人娘子釀的!”小二哥看了一眼神『色』不對的任天白,應了一聲道:“莫非這酒,不中客官口味麼?”
“哦……不不不,這酒滋味甚好!”任天白一臉沉思,眼光向著店中櫃檯上那掌櫃的瞄了一眼,又自己搖了搖頭,似乎有什麼事情難以想通,自己琢磨半晌,這才對小二哥道:“有勞了,你自去忙!”
“任公子莫非喝過這一味麼?”易棣不免有些奇怪,任天白這一副模樣,分明是知道這酒味道,復動竹嘴巴微微動了動,到底是沒說出話來,倒是任天白端著自己酒杯,頗為詫異道:“當真是怪了,難道這世間,還有人知道這僕『射』不換的釀造法子麼?”
“僕『射』不換?那是什麼?”易昔未免有些好奇,復動竹臉上神『色』雖是平靜,可眼中也隱隱透出些驚訝來,酒杯在手指間不住捻來捻去,若不細看,倒是覺察不出他這片刻,似乎也在按捺一點驚訝心思!
“我當年在關中時,曾有前輩釀造過這個味道!”任天白又倒了一杯,仔細品了品,似乎生怕自己認錯了,回味良久才道:“那個前輩也曾說過,這方子乃是千年古方,極為難得,這僕『射』不換的名字,也是出自北魏李元忠寧舍僕『射』,不捨酒杯之事!”
“或許世間另有他人也會釀這一味也不一定!”易棣斟了一杯酒,緩緩飲盡,看著酒杯道:“只是我跟妹子前次覺得此酒極好,便留意在心,倒是不知這酒還有這麼一番來歷,上次那個小二哥,倒是不曾說起!”
“他這店裡,不是熟客,似乎難飲此酒!”復動竹咳了一聲,看著易棣道:“你們兄妹前次來,該當算是生客,怎麼能喝到如此好酒?”
“我們也是有些奇怪呢!”易昔在店裡望了望,好似在找尋什麼一樣,一回頭道:“前次那個小二哥今天也不知那裡去了,那天就是他聽我跟哥哥說話,認出我們有些川府口音,便攀談幾句,後來哥哥便說自己姓易,那小二哥便高興起來,說不想在這荒涼所在,還能遇見巴蜀刀神後人,須得有好酒才算的上一番敬意,我們這才知道這店裡還有這等好酒,今天那小二哥想必是出門去了,我瞧了這半天,也不見他出來!”
“看來咱們須得尋見這個小二哥,跟他攀談攀談才是!”任天白看著門口迎來送往的掌櫃,臉上帶著幾分沮喪道:“不過此事也不用急,先得在城中找見陶仲跟程家小姐下落,免得他們遭了毒手!”
“這個倒是好辦!”易棣笑了一聲道:“豐州衛本就不大,又多是軍兵,來往商客極少有關中來的,只要他們在這城裡開店,時日久了,這口音必是遮掩不住,便不難尋訪!”
任天白被這一壺酒,勾起許多心事來,雖是吃的有些悶悶不樂,也一直到晚間才散,本想就住在這酒家之中,奈何店中已經住滿,只得另尋一家酒家住宿,第二日便在城中四處尋訪,任天白因怕太過招搖,反倒引起旁人留意,因此大都是私下打問,哪知一連問了幾天,竟然沒人知道有陶仲這個名字,就是偶有幾個關中來的,也都並非是要尋之人!
“會不會是華陰那老捕快聽錯了?”連著數天沒有著落,任天白不免有些心灰意冷,這一日又到這酒家裡來,幾人落座,叫了一壺酒來,復動竹沉『吟』片刻道:“或是陶仲故意如此一說,放出風聲來,讓人不知他到底去了那裡?”
“我覺得復朋友此說,有些道理!”易棣也點了點頭,他這幾天也知道陶仲跟程玉柔之事,順口附和復動竹道;“照著任公子所說,這位陶仲既然是捕快,行事又十分機密,為自己跟那位程小姐安危計,決然不會輕易透『露』藏身所在,就如他能將程家小姐藏了數年,都能不為人所知!”
“可任公子也說了!”易昔偏著腦袋道:“那個什麼馬公子也得了訊息,說陶仲跟程小姐就藏身在豐州衛,難道他們得來的訊息,也是假的麼?”
“或許也是從那個老捕快口中得來的!”易棣拿起一塊羊肉,撕了一口道:“總是這事情撲朔『迷』離,真真假假,也弄不清根底,不過咱們既然尋不見陶仲跟程家小姐,想必他們也安然無事,來來來,快趁熱吃,這羊肉涼了就有些發膩了!”
“你說會不會……”復動竹伸手拿過一塊羊肉來,剛送到嘴邊,眼中神『色』忽的一變,任天白也似乎想到什麼,身上竟然有些微微一顫,急忙一搖頭道:“不會,不會,馬公子他們決然還未得手,不然咱們起碼能在城裡尋見陶仲音訊,如今連一點訊息都無,不可能是已經被馬公子他們得了手去!”
“喲,兩位軍爺,今天這是要吃些什麼?”幾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