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三煞這是要自投羅網麼?”柴影若驚呼一聲,急忙轉頭瞧著自己父親,可心裡卻是覺得隱隱有些不對,任天白也好似有些茫然不解一般,撓了撓頭,有些欲言又止樣子看著玉老公公!
柴正跟玉老公公兩人眼光一碰,均都瞧見對方眼神之中那一點猜疑之『色』,柴正輕咳一聲,對著那捕快道:“回去告訴顧捕頭,就說本總捕知道了,讓他回去酒家等候,本總捕自有安排,切勿輕舉妄動!”
那捕快應了一聲,上馬疾馳而去,柴正目送這人走遠,一回頭剛要說話,玉老公公卻是眼光瞧著一臉疑『惑』不解的任天白道:“小子,你心裡琢磨什麼主意?還是說你想到什麼,何不說出來聽聽!”
“我?”任天白頓時有些慌張起來,在場幾人都是心思極為靈動之輩,玉老公公久歷江湖,那份閱歷跟武功自不用說,柴正乃是朝廷總捕,辦過多少大案,心思之細密絕非常人可及,就是柴影若,也常常比自己看事情看的明白,自己那點心思,拿出來豈不是有些獻醜麼?
“任哥兒不妨說說看!”柴正見玉老公公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也來勸了一句道:“你只管說,不管對錯,咱們也好聽聽不同之見,將來你行走江湖,免不得要有自己拿定主意的時候,就當是歷練歷練也好!”
“我還從未聽過任師兄說過什麼主意呢!”柴影若看了看兩位長輩,臉上一笑道:“不過當日在華州城,任師兄在那渭水吳歌店門前,長歌而行,那幾句歌兒我還記得,泗水亭長常醉臥,淮陰屠夫豈知我?皇覺寺僧懷天下,可笑世人多眼拙!當日我還跟雲哥說起過,任師兄胸中志向不小呢!”
“嚯!”玉老公公仰天一笑道:“這幾句歌兒是你自己做的?那還真是志向不小,不過皇覺寺僧麼,乃是當年太祖皇帝最忌諱的事情,難怪跟你相識這麼久,都未曾聽你唱過,你只管說,剛才那捕快所言有何不妥?”
任天白似乎被柴影若所唱的那幾句歌兒一激,臉上竟然浮現出一點自信來,眼中也放出些許亮光,『舔』了『舔』嘴唇,似乎鼓足勇氣道:“晚輩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湘西三煞夜闖五行鏢局,這等事情外人如何得知?還能傳到咱們耳朵裡?怕不是有人故意放出風聲來,想要讓咱們疑『惑』不定,顧此失彼?”
“哈哈哈!”柴正愣愣聽著,忽的大笑一聲,看著任天白,就似往常看著柴影若一般,帶著幾分慈愛,又有幾分讚歎道:“你爹當年非但武功超群,心思機謀常被稱讚,想不到你今日也有這等心思,你爹在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
“照著任師兄這麼說,那這訊息難道是湘西三煞傳出來的?”柴影若想了想道:“他們知道咱們也在武昌府,所以用這法子引開咱們,他們去另有所去,畢竟如今連唐門都瞧著咱們行蹤,五行幫不會不有所察覺,只要咱們一動,旁人必然隨之而動,他們卻好從中行事?”
“你這女娃兒也想的不錯!”玉老公公點了點頭道:“不過現下最為難辦的,就是這訊息來路,若是湘西三煞傳出來的,那自然是為了掩人耳目,可這訊息要是旁人放出來的……”
“公公你是說……”任天白臉上神『色』突的一緊,思量片刻道:“這是有人已經尋見湘西三煞下落,怕咱們前去掣肘,故此放出訊息來,故意引偏咱們,他們卻趁此機會出手,一舉將湘西三煞拿下?”
“嗯,看來此事著實有些棘手!”柴正面帶憂慮道:“按說這等訊息,他們不會不知道咱們必有猜疑,只要咱們舉棋不定,不管是湘西三煞,還是旁人有意為之,咱們現下都難以做出決斷,因此這訊息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攪擾咱們來了!”
“怕什麼!”玉老公公一搖頭道:“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他們既然能放出風聲,咱們也自有應對之法,且回去,問問姓顧的小子,這訊息他究竟是那裡得來的?”
“公公不用回去!”玉老公公話音剛落,一陣馬蹄聲音傳來,顧層雲已然快馬而至,到了近前翻身落馬,拿出一封書信來交給柴正道:“這訊息該當是屠少鏢頭送來的!”
柴正接過那信封來,抽出信箋,裡面果然是屠非常一貫字跡,落款之處也有東廠暗記,倒叫幾人有些遲疑起來,按說屠非常這一路來催促之處,都十分急切,似乎是想讓湘西三煞落在幾人手中,就此揭開一件什麼案子一樣,可湘西三煞要夜闖五行鏢局之事,屠非常又是如何知曉?
“我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顧層雲看著幾人臉『色』疑『色』,掩著嘴輕咳一聲道:“不過我方才也想過這件事情,或許屠少鏢頭乃是猜測,畢竟當年湘西三煞跟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