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讓外面兄弟們進來!”厙青環聲音冰冷道:“還是跟此前一樣,不留活口,四萬兩白銀裝車,剩下三千兩零頭,跟一千兩金子,弟兄們分了,務必要做的乾淨利落!”
“不用了!”屋外突的有人應了一聲,驚得厙青環身上騰的一顫,還未出了屋子,外面早已一陣燈火通明,火光之中一人站在門外空地,臉上盡是兇狠之意,正是前些日子隨王川會等人回去渭北王家的任天白!
“他孃的,中計了!”張八梢向外一瞅,有些惡狠狠道:“這小子怎麼也在這裡,不是說這裡只有渭北王家那些人麼?這小子什麼時候來的?”
“別理他,讓外面兄弟們衝進來再說!”厙青環心裡卻是有些懼意,畢竟在陸地上,任天白一身武功可非同小可,跟在海中不可同日而語,急切便讓人先行發令,攪成『亂』局,自己便有脫身之機!
“厙帆主,不用費事了!”任天白站在外面冷笑一聲道:“你且看這是什麼?”厙青環藉著門縫向外一瞧,任天白手上拿著一隻響箭,捏住箭尾向天上一甩,一聲尖利的哨音劃破夜空,隔了片刻,華州城方向突的想起一陣陣吶喊聲來,竟似有許多人馬預先埋伏一般!
“他孃的,這必是有『奸』細!”張八梢已是有些驚呆了,任天白今夜守在嚴家,已是讓他心驚不已,此刻又有伏兵,分明是對自己這些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這要不是有『奸』細,任天白如何能做這般周密安排?
“怎麼不說是你們作惡多端!多行不義必自斃!”任天白在門外怒喝一聲道:“厙青環,我今夜只問你一件事情,我師妹究竟在那裡?是死是活?你若照實說,小爺我或可讓你死個痛快,不然的話……”
“不然怎麼樣?”厙青環忽的推開門戶,手中一翻,『露』出兩柄蛇牙刺來,冷笑著對任天白道:“只憑你一個人,跟這些嘍囉們,就想奈何咱們麼?怕不是想的有些輕易了!”
“他問的是那個妞兒……”張八梢也站了出來,同厙青環兩人並肩而立,臉上有些憾意道:“他要是不提起也罷,這一提起麼……當真有些可惜了,這麼水靈的一個丫頭……”
任天白見張八梢連連搖頭,心裡不禁一沉,雙手不由緊緊攥了起來,咬著牙道:“我師妹被你們如何了?”
“你師妹沒福!”張八梢倒是不介意此事,可厙青環卻是轉頭來使了個眼『色』,張八梢立時會意道:“咱們本想帶她到京城尋家好園子,讓她好好享些福的,哪知她福薄命短,執意不肯,厙老五便賞了她些東西,放她去了!”
任天白竟是沒料到這些人能將柴影若放了,可心裡如何肯信,張八梢仍是撓了撓頭道:“不過厙老五的東西,但凡是人,都消受不了,你這位師妹麼,怕是已經去了閻羅殿咯!”
“你說什麼?”任天白腿上一軟,險些站立不穩,張八梢仍是一臉無所謂道:“你師妹臨走之際,厙老五送了她一刺,你也知道厙老五這刺上是些什麼東西,你覺得你師妹能捱到今日麼?”
任天白頓時覺得有些天旋地轉,厙青環這蛇牙刺上,除了海蛇之毒還有什麼?必定是柴影若要逃,被厙青環以蛇牙刺所傷,柴影若身中海蛇之毒,時至今日,怕是早已毒發身亡……
“不如咱們送你去見她如何?”厙青環見任天白臉上神『色』驚惶,身形微微顫抖,分明是心神已『亂』,正是出手良機,冷笑一聲,雙刺悄悄一分,向著任天白腰間刺來,張八梢也不怠慢,擰身轉步,繞到任天白身後,一掌無聲無息拍出!
“你們殺了影若……”任天白本是悽然不動,可等兩人招式近前,任天白卻是身形微晃,早已閃在一邊,讓厙青環、張八梢兩人也是一怔,就是帶來的那些好手,也都看的一愣,竟是沒看出任天白究竟是如何避開這兩大高手合力偷襲的!任天白卻是目『露』兇光,瞧著眼前這兩人,突的從喉嚨裡『逼』出一句來:“我必要殺了你們,一個不留!”
“那你也得有這個本事!”厙青環一聲斷喝,招呼一聲:“還看什麼,都給我一起上,今天若是殺不了他,誰都不要想活著回去!”
原本下去勘察銀庫的那些人均都出了屋子,也知道今夜被人算計,中了埋伏,外面陣陣喊殺聲,刀槍交擊聲也傳了進來,自是外面之人跟官兵也交上了手,今夜這一樁買賣分明是賠了,任天白又將幾人堵在這裡,除了決一死戰,再無半點機會!
任天白見這些人一擁而上,心裡倒也清明,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十有**是厙青環從海上帶來的舊部,大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海匪,出手自也十分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