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子,你找她理論是沒關係,不過老哥希望你可別忘了,自己說過不打女人的原則。”
“老哥,你有個不簡單的義女。”陸海峰頗無奈地說道。
“咦,你注意到她不是我親生女兒啦?”
“她老喊你義爹,我聽得夠清楚了。”
“是啊,我女兒的確是不簡單,她美麗、冰雪聰明、又蕙質蘭心,一向率性而為,不受道德禮教的束縛。以她現在的模樣,你一定很難想象,八年前我遇到她時,她抱著才剛出生不到三個月的小德宏,母子倆落魄至極的樣子。”
“……”陸海峰說不出話來了二想象起那種情景,他突然覺得自己無法再生她的氣了。
難怪她只是看見容貌相像的他,便無法剋制地衝過來甩了他一巴掌。
可是再回想起事後她承認認錯人的情形,他總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偏偏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陸小子?”
“呃?”陸海峰迴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又怔忡失神了。
“你怎麼了?想什麼事想那麼出神?”王盛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對了,您不是說香娘到河邊洗衣服,那兒該怎麼走?”
“你就從後院的門直走,穿過一片竹林,就可以看到河了,只是你得見機行事才行。”
“怎麼說?”
“要是一群三姑六婆在那兒洗衣服,你一個大男人穿。這樣,當眾和香娘說話,人家會怎麼說?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我乾女兒的名聲著想哪!”
“知道了。謝了,老哥。”陸海峰向王盛點了點頭,轉身朝後門的方向走去。
技王盛的說法沿路走來,沒多久就聽見潺潺的流水聲了。
愈近河邊,他愈挑隱密的地方走,同時也凝神傾聽,想知道王盛所說的那群三姑六婆是否也在場。
沒有想象中嘰嘰喳喳的吵雜聲,他聽到的只是有一下沒一下,洗衣棒單調的捶打聲。
從矮竹叢中稍稍探出頭,香娘纖細姣好的側面清楚地映入眼簾——
只見她長睫半垂、手中的洗衣棒久久才捶打了鋪在石頭上的衣服一下。
此時,尹香淳正在心中想著——
阿姐,紅顏薄命的阿姐,你知道嗎?今兒個客棧裡來了個男人,雖然已經八年了,但我一看就認定他是那個負心漢!
我忍不住衝過去打了他,而且腦子已經想好了千方百計,要他付出代價!甚至我還有一個想法,要他去黃泉路上陪你,向你認錯!
但……我發現我終究是認錯人了——那個男人會武功、而且脾氣又霸又倔,他被義爹修理得很慘,差點連武功都給廢了,卻怎麼都不肯承認他就是那負心漢。
所以,除了外貌相像外,他和那個文生出身的負心漢,根本是完全不一樣的。
雖然他不是他,雖然我知道他是個正派的魯男子,但,只要看見那張相似的容貌,我就會想起呵姐、想起過去……
其實,我和義爹一樣,是有那麼點欣賞他的……我想叫他滾遠點,別出現在我面前讓我煩了;可是我又希望多留他幾天,多瞭解這個卓爾不凡的男人一些——我好矛盾吧?阿姐。
八年了,阿姐,小宏都快九歲了,你若地下有知,請繼續保佑義爹、我和小宏平平安安過日子,也保佑小宏順利長大吧!
真稀奇,這女人竟然在發呆!
陸海峰幾乎要現身叫她了,卻又硬生生煞住了腳步。
因為——淚就這麼毫無預警地從她的眼角滑了出來,滑下了白皙的臉頰,晶瑩剔透的淚珠像斷線的珍珠般,一顆顆落進潺潺的溪水裡……
老天,她……她在哭?!
這情景,害他的心也跟著莫名地揪疼了。
該死的!他直覺的想到一定是因為他的出現,讓她回想起從前痛苦的記憶,才會……唉,她這樣,他哪裡還有心情找她理論。
糟糕!陸海峰瞪大眼,她這一恍惚,石頭上的衣服已經隨著溪水漂走了
他毫不猶豫地趕緊大踏步跨出,衣服卡在溪流中凸起的石塊縫間,他看溪水不深也不急,連忙脫掉了鞋,一隻手持著兩隻鞋,涉水到溪中,撈起石縫間的衣服。
拾了衣服,他慢慢走向她,心裡在考慮著是否要先叫她,免得她待會兒回過神來時,發現多了個人而嚇到。
才這麼想著,她已經發現石頭上空空如也,“衣服呢?”
“在這兒。”
“啊?”雖然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