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像曾經或者未來、他走過這條路時的情景。
那麼深沉內斂的他,是否也會和她一樣將一切盡收眼底,然後消化在心底。
或許他會興致高昂的吟一首《沁園春·雪》,或許會抱著靖南飛躍在長城上,或許會伴著另一位佳人親密的賞遊。
一切一切的源頭!……只要他活著就好,
心就不會再有愧疚,不會再痛。
走進一處堡樓,陽光被遮去了一時,再出來,抬眼,陡然一震!
那沐浴在夕陽下的身影,何其熟悉……
估計又是幻覺,閉上眼,甩了甩頭,重新抬眼,卻對上了那雙思念許久、相念至深的眸,她激動的挪了挪唇,踏步上前,他卻別開了眼,像是剛剛的那一瞥,只是不經意間略帶。
她的腳步一滯,眼底泛起了苦澀!
不認她了?
也好!
從他身後穿過,擦肩而過,與婚禮上那一幕何其相似,再往前,腳步卻不肯動了,側身站著的身影,究竟是怎樣的影響。
退回身,轉目望他!
那張熟悉的俊美如斯的臉,那冷漠平靜的眼,那筆挺碩長的身姿,“,““你 ……好久不見!”她微揚起唇角,一臉期盼的朝他微笑。
像是疑惑,既而微微一滯,他擰著眉看她:“我們認識嗎?”
訝異!
因為他眼底的陌生,君嵐心底微微一震,尷尬的一笑:“或許、是我認錯人了!……你好,我叫寧君嵐!”
“我是曲遠風!”
他冷淡的看她,隨即繼續眺望向遠方。
君嵐闇然一笑,既然他想當陌生人,那就陌生人吧!
穿過他身後,徑自往遠處走去,時不時回望,他依然眺望著遠方,失落的回身,緩緩的……走著自己的路。
半個月的假期就這樣過去了。
收拾著行李,今天就要返回洛城了,想起最近幾次出入都能遇見的男人,她失神的回望著窗外。
嘆了口氣,走過去!
果然,他還是坐在那裡,他總是習慣了在午後的涼亭裡辦公,一副忙碌的樣子,卻從不會抬頭看路過的人一眼。
他真的失憶了嗎?
這幾日的不期而遇來看,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熟悉的感覺,似乎真的不記得她這個人了。
他終於脫離苦海了,她也終於不用愧疚了。
可是心底……為什麼還是有悶痛在作祟?!像是一個嚴重淤青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消退。
拾著小包行李,出了飯店,經過他坐的涼亭,還是忍不住向他投去了一眼,已經是天氣寒冷的冬季了,他卻仍然是襯衫加外套,只是領間多了條黑白圍巾,看起來仍然俊美無比。
停駐在涼亭一角,考慮著要不要上前去跟他告別,思忖了幾秒,還是決定安靜的離開。
正轉身離開之際 ……
哧啦!
“啊!”
手背劃過一道刺痛,手中的包被猛力搶奪,一名身材高大圍著圍巾的壯漢搶了她的手就跑,她驚愕一秒,正要上前追去,腳下的高跟鞋卻不巧的卡進地面的青磚縫隙。
砰!
“呃!”
狼狽的摔倒在地,隱忍的痛呼一聲,正要起身,一道身影迅速竄到她身邊,緊張的將她扶起:“你的自衛能力都到哪去了,這樣一個小毛賊都擺不平了嗎?”
君嵐驚愕的抬頭。
看著眼前這個對她橫眉冷對的男人,和他剛剛嘴裡吐出的冷斥的話。
“你、沒有忘記我!”君嵐揚起唇角,露了個燦爛的笑,眼角卻帶起了一片霧氣。
放開她,狼狽的別過眼去,抿唇走回涼亭,繼續著手邊的工作,然而其實從她出現開始,他就完全沒辦法靜下心來辦公,甚至挑這個地點辦公,也是能就近的看到她。
躺在病床上整整兩個月,他以為自己已經完全徹底的把她忘記,然而接到藍波通知說她來了這裡,他卻迫不及待的跟來了,從黃山一路跟到長城,只為了能見到她。
努力剋制著自己不上前去與她相認,甚至刻意裝做不認識,卻每天心焦度日、坐立難安。
“你……”看著恢復冷靜自持的他,君嵐微微啟唇,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刻意營造出的距離阻隔的有些侷促,深吸了口氣,道了聲,“謝謝!”
轉身,正要離開,想了想又回過身:“那個,我今天要離開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