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原因很簡單,甭管他師父是誰,這看雕件和原料的眼力沒有幾年功力是修煉不成的,沒有實打實的歷練過更是很難把握的住的,更何況他遇上的是專供歪門邪道的陳仝。
屠福起初也是這麼想的,但慢慢的,他發現宮熠還真不是託大,他提出這個比鬥之前是有認真考慮過利害關係的,並且他擁有一個最大的優勢,那就是誰也斷定不了他手腕上的四海昇平手串到底是真是假。
說來也奇怪,屠福仔細觀察了一下週圍香友的表情,除了他自己和臺上的於老,估計沒有其他人聞到了那手串的香氣,也實在是奇了。
這手串莫不是真的成精了?!
嘿,反正陳仝這次栽在宮熠手裡的機會是挺大,屠福也就放鬆下來,學著宮熠似的,搬來一把躺椅,靠在他邊上,一邊吹著頭頂飄來的暖氣,一邊拿著手裡一本破爛的香譜神叨叨地看著。
宮熠和岑舒硯一來二去發了十幾條簡訊,直到岑舒硯他們的夜間訓練開始了,才放下手機,活動了一下手指。
舒硯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說會讓我看到驚喜?宮熠心底嘀咕著,不太明白,但還是萌發出了那麼點不切實際的期待。
抻了抻胳膊,宮熠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仗著自己年輕以為熬夜不是問題,但前段時間他沒到這個時間已經上床入夢了,今天這麼一調整,立刻就發現不適應了,瞌睡連連,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皮子直打架。
屠福看著覺得好笑,呵呵一聲,湊過來問:“困了啊?我有個辦法讓你提神,想不想試試?”
閒著也是閒著啊,宮熠點點頭:“試試就試試。”
屠福微微挑高嘴角,把手裡爛糟糟的香譜往褲兜裡隨便一塞,對宮熠使了個眼神,那意思讓他不要說話,跟著自己走。
他並沒有走出這個會場,而是來到了一座檀木做了框架的玻璃展示櫃跟前,對著宮熠伸手一指,笑道:“這裡面哪,陳列著的都是斗香比賽後要進行拍賣的香品,沉香手串就佔了一大半,你瞧瞧,有沒有很合乎眼緣的?”
宮熠努努嘴,先隨意地掃視了一番,問他:“合乎眼緣的意思,是您讓我就憑著直覺來選擇認為不錯的嗎?”
“嗯,是那麼回事,我們先來比一比直覺,你剛才看整個展櫃已經花了三秒鐘,時間夠了!”屠福笑嘻嘻,眼角的褶皺從七八個褶皺變成了是一個褶皺,怎麼看怎麼有點以大欺小的嫌疑,但他似乎絲毫不介意,執意不準宮熠再看一遍了,就讓他看一看那幾串有可能是達到了A級沉水的。
宮熠從未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覺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冷靜下來,閉上眼回憶了一下剛才那三秒看到的情景,想了想說出三個編號:“我看就1021,1045和1107這三個吧……”
三秒的時間,只能看個大概,連每副手串的油脂線都不可能看清楚,還真就是憑著直覺做出的選擇。
但他有一個疑問,看著屠福問:“這樣可不算公平,我怎麼知道屠叔叔你之前沒有仔細來這裡看過呢?我是個新人,壓根不知道這裡還有展櫃的……”
屠福摸著肚子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那簡單哪,我們也找個裁判過來不就得了,而且這人還能證明我在你之前是的確沒有靠近過這展櫃一次的!”
“噢,您想請誰?”宮熠看了看附近,整個會場因為他和陳仝的比鬥還確實留下了不少人。
“剛才你見過的,這一回生也該著二回熟咯!”屠福朝著不遠處揮了下手,被四五個香友圍著的於老轉過頭來,對他露出熟稔的笑容來。
宮熠這下了然,敢情這兩位是老熟人哪。
於老即刻走過來,先和屠福寒暄了幾句,就看著宮熠發起了愣,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年輕人,你手上的真是那串四海昇平?你的師父殷老我也是有過幾面之緣的,他極其包寶貝這樣東西,平素有人想碰一下看看他都非常緊張,要提起十萬分的小心,你說他將這串極品沉香珠子送給了你,你別見怪,還恕老朽很難相信……”
話說得禮貌,卻也帶著分的質問與懷疑。
宮熠也不解釋,只璨然一笑:“於老先生,我與您現在的距離半米不到,您有聞到什麼香氣嗎?”
於老的臉色霎時間有了細微的變化,有意識地往前移動了半步,定住了片刻,又跟著往後移動了一步,往左走動一步,又往右走動了半步。一時間,他眉宇間的驚喜和震驚再也掩藏不住了,直直凝視著宮熠問:“這香氣連綿不絕,飄渺極了,如幻似真,我刻意地想要聞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