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始終無法釋然,不敢放開手去追求真正的香道。
這件事,或許他應該找個可靠的人商量一下。如今他最親近的人,也只有岑舒硯了。宮熠早看出來他是個有故事的人,成熟穩重不說,還透著讓人捉摸不清的一股子神秘和深幽,還是一塊沒辦法一眼見底的墨玉,需要慢慢地看,慢慢地摸索。
宮熠重重嘆了口氣,“除了他,我還真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傾訴了。”
就此打定主意,要找機會跟岑舒硯談談心。
可是,段惜碧今日似乎過分興奮了,他拍的順手,就嚷嚷要多拍幾場,還擅自在於老的劇本上給岑舒硯多加了一場戲,是他自立門戶時,教授學徒制作線香的場景,臺詞壓根沒有,他很不負責任地告訴岑舒硯說:“自由發揮就好,臺詞你隨意。”
宮熠在場邊看得直皺眉,想上去幫岑舒硯的忙,給他出出主意,卻看見他對自己擺了擺手,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起來。
林讓看見他臉色不是很好,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宮熠你今天要注意點說話了,岑少從一個小時前就有些不對勁,表情緊繃繃的,一副凡人勿近的樣子。我剛才去問他要不要喝水,他都不理我呢!”
“是不是拍戲時發生過什麼不愉快?”宮熠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老是沒事找事的聶臣彬,冷著臉往那邊橫了一眼。
林讓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說:“沒有啊,今天大家都合作很好,拍的很順利,不然你看段導會笑的跟朵菊花似的?還加我們岑少的戲?”
“嗯,也對啊。”宮熠這下就更不理解了,岑舒硯是因為什麼不開心麼。
這時聶臣彬走過來,對他招了招手,“宮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宮熠豎起眉頭,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去,回頭看了看岑舒硯,就見他還是凝眉閉目,壓根沒有注意到他這邊,心裡頓時有些悶悶的。
“你要跟我說什麼?”宮熠問。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站在一塊山岩邊上,後頭就是山澗,地勢比較高,極目遠眺的風景很好。
聶臣彬似乎習慣了,每次用那種無可奈何的眼神看他,“如果有機會,我會幫你多上幾個電臺節目,單曲你可以自己挑選詞曲,製作人方面我也可以幫你推薦……”
“打住!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些事公司會給我安排的。”宮熠覺得很詫異。
聶臣彬嘆息著想要撫摸他的頭,被宮熠瞬時躲開,只好尷尬地說:“你就那麼恨我麼,事情過去很久了,你何必非要跟我競爭《制香世家》的主題曲?小熠,你聽話,你這樣莽撞,會被前輩們看不起,會覺得你不知好歹,太過狂妄的……我不想你到時候輸的太難看,別這麼任性,我這是為了你好!”
“呵……為了我好?”宮熠冷笑著把他的手拍開,“聶哥真是說笑了,收起你那套自以為施捨給人恩惠的嘴臉吧!你覺得,我真的沒可能贏過你嗎?聶哥,你忘記幾年前的選秀了吧,那次如果不是我主動退出,你覺得……自己真的能拿到冠軍嗎?”
當年的事,聶臣彬不願去想,但宮熠的話就像一顆炸彈,突然扔進了他風光秀麗的湖水裡,轟隆隆地濺起來無數朵迷糊了他視線的水花。
宮熠不等他有所反應,抬腳要走。
聶臣彬卻在他身後笑起來:“你把娛樂圈想象的太簡單了,小熠……這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沒有兄弟沒有朋友,你想要成功,就只能放棄那些過去自以為珍貴的東西。”
沉默良久,宮熠高聲道:“這是你的經驗嗎?抱歉,我跟你要走的路是不同的。”
“岑舒硯不過是利用你而已!”聶臣彬突然之間言語激烈起來,“只要他一夜成名了,肯定會一腳踢開你的!”
宮熠停下步子,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他,輕聲道:“你以為,世上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嗎?他是特別的,雖然我還是很不瞭解他,但我相信他,如同相信我自己!聶哥,你如果繼續這麼想,永遠走不到你嚮往的最高峰的。”
看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聶臣彬捏緊了拳頭,憤憤地砸在身邊的松樹上。
宮熠回到岑舒硯身邊時,林讓神秘兮兮地在他耳邊嘀咕道:“我知道岑少為什麼反常了,先前段導給了他一本破舊的線裝書,說是於老借給他看的!他看到那本書之後,表情就變得很奇怪了。”
書?什麼書能讓他的情緒這麼不穩定?
宮熠好奇地走到他身後,探頭往底下一看,就發覺岑舒硯儼然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靠近,一雙眸子像是放空了一般看著手中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