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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知道當中艱辛,且楊晟之也是個不受待見的,比自己好不到哪兒去,這樣一想,手裡的扇墜子倒有點燙手了。

婉玉低頭想了一回,方抬頭道:“這扇墜兒……”這猛一抬頭卻恰恰看見楊晟之正凝神望著她,目光又沉又靜,似含了隱隱約約的情愫,幽幽深深,竟將婉玉看得有些慌了起來,原先想好的說辭也忘了大半,忙將眼簾垂了,知楊晟之眼睛還盯在她身上,耳根不由燙起來。

婉玉目光一瞥看見枕頭邊放的書,便忙扯了個話頭道:“《經義匯講》,這書好像是專門押題的,想來晟哥哥已選了幾題押寶,志在必得了。”

楊晟之見婉玉竟連《經義匯講》是何書都知道,眼中掠過絲詫色道:“今年卻比往年難考,原先的命題官盡數換掉,新任命的主考官叫何思白,是皇上新提拔的,沒人知道他喜好什麼,政見如何,故而只能漫天撒開大網的寫,哪敢亂押題。”

婉玉聽到“何思白”這名字不由怔了怔,原來此人跟她父親梅海泉是同科進士出身,學問淵博卻有個倔脾氣,因性情吃虧曾鬱郁不得志了一段時日,後入梅府給她大哥梅書遠做了幾年的夫子,因她父親保薦才又得以入了仕途。

婉玉想了想,忽而笑道:“那我給你壓幾題吧,你無事的時候便寫寫看,興許還能中了呢。”說罷要來筆墨紙硯,在紙上寫了幾題。

楊晟之看罷心裡又是一震,原來能擬出這幾題的,必是將《四書》、《五經》爛熟於心的人物,且選題又巧又精,頗有學識的大儒也不過如此。這一次望向婉玉,素來淡然的臉上也掛了驚異之色,道:“《百姓足,君孰與不足》,能擬出這道題,想來妹妹熟讀《四書》、《五經》,若是個男兒,此次考試便能奪魁了。”

婉玉笑道:“我這也是從別處看來的呢,在這裡賣弄賣弄罷了,科舉奪魁,做官做宰,我哪裡有這個本事。”原來這幾題均是何思白做夫子時給梅書遠做過的題目,婉玉想著自己給他出了幾道何思白喜擬之題,亦算是還了那扇墜子的人情了,心裡稍安。

一時間翠蕊端了點心進來,婉玉也不多坐,說了幾句話便告辭了。楊晟之見婉玉走了,這才將她送的鞋拿在手裡,先細細看了一番,又穿在腳上試了試,只覺大小分毫不差,而後把鞋脫下來捏在手裡,坐著竟呆了過去。

忽聽門外有響動,有小丫頭道:“二姑娘來了。”楊晟之七手八腳的將鞋用布包好塞到褥子下頭,走了出去。楊蕙菊正坐在小廳裡的木椅子上,見楊晟之來了,便揮退左右下人,掏出一雙鞋塞到楊晟之手裡道:“這是人家姝玉的一番心意,你怎能急扯白臉把人家倔跑了?我知道你是因為秋闈快要到了,所以心裡頭起急,說話難免失了分寸,可姝玉原本就跟你有交情的,柳家跟咱們是親戚,你這麼做未免傷了和氣,也讓姝玉冷了心。你快將鞋收了,再去給人家賠個不是,我從中再打個圓場,姝妹妹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兒,必不會怪你。”

楊晟之微微皺了眉,將鞋又重新塞到楊蕙菊手中道:“這鞋不能收,無功不受祿,我又未幫她什麼事情,憑什麼收她的東西?”

楊蕙菊道:“說你迂腐你還真是個榆木疙瘩,她送你雙鞋,你也送她個玩意兒不就得了?”說完抿嘴一樂,“你若不知道送什麼,我便幫你拿個主意。”

楊晟之一瞪眼道:“這更萬萬不可!妹妹怎的這麼糊塗!私相授受,互送玩器,這傳揚出去要姝姑娘怎麼做人?原先年紀小在一處玩耍還沒什麼,可如今都慢慢大了,哪能再跟幾年前一樣沒個輕重?”說完揮了揮道:“妹妹若無他事就請回吧,我要去唸書了。”

楊蕙菊見楊晟之轉身要走,急得跺了跺腳,一把拉住他胳膊,壓低聲音道:“三哥哥,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糊塗呢……姝姑娘人品相貌都是一流的,上等等的人物兒,如今這般知根知底的女孩兒上哪兒找去?我原就說過……”

楊晟之淡淡道:“妹妹此事休要再提了。女孩子家家,也莫總把這種事掛在嘴上。”說完想起什麼,召喚道:“翠蕊,把我今兒個上街買回來的扇墜子拿出來,讓妹妹挑一個!”說完徑直去了書房了。

楊蕙菊狠狠揉了揉帕子,口中低罵道:“呆頭鵝,不懂好歹,不知變通!”說完見翠蕊用布兜了扇墜兒進來,楊蕙菊看也不看,擺手道:“不要了!賞了你玩吧!”說完扭頭掀簾子走了。

楊晟之坐在書案前頭長長嘆了口氣。如今他過了年便十七歲,到了娶妻的年紀,早先他在其父楊崢面前說過男子漢大丈夫先立業後成家,楊崢也覺得若是庶子博得功名亦能說一門好親,故而也便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