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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吵著要見爹爹呢。”說完便在床邊的繡墩子上坐了下來。

楊昊之道:“麻煩妹妹了。”見珍哥兒虎頭虎腦的,便摸了摸他的頭。

婉玉道:“昊哥哥好些沒有?你這一捱打,也讓我們跟著牽腸掛肚……”楊昊之一聽婉玉這麼說,猛將頭抬起來,只見婉玉粉面含嬌,笑吟吟的望著他,又好似有點羞澀,垂下頭低聲道:“昊哥哥可要好生調養身子才是。”

楊昊之見婉玉眉目間隱有情意,秋波流轉亦有數不盡的嫵媚風情,登時心旌搖曳,臀兒上的傷都不覺得疼了,暗道:“婉妹定是對我有幾分情了,如此絕色便是十個春芹也抵不過。能看她為我焦急,這頓打也沒白捱!”一時之間又得意又欣喜,目光也痴痴的。

只聽婉玉又道:“唉,昊哥哥是個大才子,讓你去做生意經濟,天天跟那些個粗人打交道,不是平白的沾染了銅臭氣了!”

這一句話正說中楊昊之心懷,他嘆了一口氣道:“難得妹妹懂我……”

婉玉道:“昊哥哥莫要煩惱,我聽下人嚼舌頭根子,說是你折損了好些個銀兩,姑父氣急了才打你。要我說,做生意有賺有賠,即便虧了錢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楊昊之叫冤道:“哪裡是我虧了錢。”而後支吾道:“是……是我手底下的人捲了錢跑了,爹這才遷怒於我。”

婉玉道:“那這便是姑父的不該了。人心隔肚皮,忠的奸的又不是一眼就能看分明的,是背主的人髒心爛肺,怎是昊哥哥的錯。”

這話說得楊昊之心裡愈發舒坦,將婉玉視作知心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心裡頭的委屈煩惱盡數說了出來。婉玉不斷安慰,心裡卻連連冷笑,口中道:“問問陳三德周遭的親戚朋友,興許有人知道他的去處。”

楊昊之嘆口氣道:“他是個異鄉人,我跟柯家老大在外頭喝酒認識的,因聊天投機我才將他請來做了管事。”

婉玉一聽是柯家的長子柯琿,腦中一轉道:“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心’,這是早就有人盯上你了,怕是有意跟大爺套近乎。能辦成這事八成還有同夥,我看保不齊就是大爺身邊信賴的人,或是旁的管事、或是什麼親戚朋友,摸準了大爺的脾氣秉性,裡應外合盜走了銀子,昊哥哥要好生小心才是,平時越信任的人怕是越藏奸的人呢。”

楊昊之渾身一震,暗道:“這話卻是有幾分道理。”將平素常交往的幾個朋友都想了一遍,想到柯琿也對陳三德頗為賞識,在他面前經常說陳三德的好話,心裡便存了幾分不快。又念及適才楊崢訓斥楊景之時候說柯穎鸞擅自添了自己的股份,侵了楊家的兩成利潤,心中的疑雲就更大了些。暗道:“柯家確實不比原先富貴了,難不成就藏了禍心想侵吞我們楊家的家產?”緊接著他又想到柯穎思,眉頭皺得愈發緊了些。

婉玉見楊昊之神色陰晴不定,知他已起了戒心,也不再挑唆,心裡頭逐漸捏定了主意,又勸慰了楊昊之一會兒,便抱著珍哥兒走了。

第十回【下】

自此後,婉玉每日都和紫萱、珍哥兒一起去探望楊昊之。幾人或談風花雪月,或論詩說賦,或訴音律畫意,楊昊之驚豔婉玉小小年紀就知之甚多,又每每在佳人秋波中難以自拔,與她日益親厚起來。過了兩三日,楊昊之已能下床微微走動,柳夫人知道後欣喜不已,命廚房變著花樣給楊昊之做菜,對楊昊之所需自是有求必應。

這一日,楊昊之用了早飯便拄著柺杖慢慢溜達到外間書房,提鼻子一聞屋中燻的香氣,不由連連皺眉道:“怎麼還用蘇合香?我不是特特的吩咐過了麼,這幾日房裡只准燻杜蘅香,還不趕緊把香料換了,再開窗戶走走味道。”

掃墨心中暗道:“昨兒個婉姑娘來就說了一句‘我最喜歡杜蘅的味兒,尤其用這個製成的香餅子來燻屋子,一脈清芬若有若無的讓人舒坦’,今兒個早晨大爺就巴巴的給換上了,大爺這幾日鎮日跟這個婉妹妹廝混,早忘了還有個思妹妹躺在病榻上了。”想到自己今天早晨剛拿了墜兒半兩銀子,心中便拿捏了一番,湊上前道:“大爺,您今日身上可感覺好些了?”

楊昊之走到書架抽出一本書漫不經心的翻看道:“好多了。”

掃墨瞄著楊昊之的臉色道:“大爺身上爽利了,我們當下人的也就放心了。只是……只是墜兒那邊傳過來訊息,說是思姑娘身上不大好。自從大爺負氣走了,思姑娘就日日痛哭一場,雖有藥調理已不見紅,可大夫說憂思過重鬱結於胸,反倒添了別的症候,現如今只能吃些湯水,身上瘦得跟什麼似的。墜兒心急火燎的偷偷求我,讓我告訴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