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地方來。”說完命怡人去收拾東西。
柯穎思要坐起來,婉玉忙幾步上前將她按住,笑道:“姐姐快躺下,身子弱的人不能折騰。”
柯穎思便躺了下來,扯出一抹笑道:“給妹妹添麻煩了。”眼睛不動聲色的細細打量婉玉,見面婉玉生得絕色無雙、端麗綽約,比自己美了幾分不止,心中又酸又苦,深深的喘了一口大氣,道:“妹妹最近在府裡做什麼呢?”
婉玉道:“不過是天天跟珍哥兒一起玩,再做做針線。”
柯穎思一聽“珍哥兒”,心裡頭又是一刺,強笑道:“妹妹和珍哥兒倒是投緣,珍哥兒見誰也沒那麼親。”
婉玉道:“珍哥兒那孩子雪團一般伶俐,我歡喜得緊。”而後又長長一嘆道:“我也是瞧著他可憐,小小年紀就沒了孃親。看見他,我就想起我小時候早死了親孃,所以才想多疼他一些罷了。”
柯穎思點頭應著,見怡人和墜兒都去了外頭,便故意打趣婉玉道:“妹妹既然這麼喜歡珍哥兒,那不如就做了楊家的媳婦兒,妹妹這般品貌,楊家定是樂不得的呢!”
婉玉漲紅了臉,捶了柯穎思一拳道:“姐姐說什麼混話,我可從來沒這個念想!我早就立了誓的,決不給人家當妾、當填房,定要平頭正臉的嫁出去,才能告慰我親孃的在天之靈。”
柯穎思見婉玉說得鄭重,便笑道:“我不過跟你鬧著玩呢,妹妹急什麼。”心中卻想:“是了,柳婉玉從小就歡喜瑞哥兒,前段日子還為了他跳湖了,她心裡早就有人,怕是想三媒六聘的嫁進柯家來,應不會對昊哥兒動什麼心思。可也保不齊她悄悄生出什麼其他的念想來。”想到此處便放心了幾分,跟婉玉閒談起來。這兩人一個刻意討好試探,一個佯裝親熱迎合,話裡話外的愈發知心。
柯穎思這廂跟婉玉說笑,楊昊之此時正在外院賬房裡沒精打采的聽管事的念賬簿。若是往日,他怕是早就甩袖子一走了之,可如今楊崢正憋著他的火氣,故而楊昊之少不得忍著性子坐下來聽著,但神魂早就飛到婉玉身上去了。
原來昨日傍晚,楊昊之用了晚飯便提著只小鳥興沖沖的去找婉玉,走到朱欄橋卻看見楊晟之跟婉玉坐在樹蔭底下舉著書本聊得投機。少頃,楊晟之提筆在紙上書寫,婉玉便站在楊晟之身邊低下頭看著,又伸手點指著紙張說了些什麼,楊晟之頻頻點頭,與她相視一笑後又低頭寫了起來。兩人旁邊雖還有紫萱、珍哥兒和幾個丫鬟婆子,但楊昊之仍覺刺眼,走上前幾步道:“這是聊什麼呢?”
楊晟之一見兄長來了,立刻起身道:“今兒寫了篇文章,跟婉妹妹探討一二。”
紫萱道:“昊哥哥你來了,這兩個人剛才一直‘子曰詩云’的,念得我頭疼。”看見楊昊之手裡拎的鳥籠喜道:“這是虎皮鸚鵡罷?可會說話?”
珍哥兒早就撲上前叫嚷道:“爹爹,爹爹,快給我看看!”
楊昊之笑道:“會說話,聽賣鳥的人說,這隻鸚鵡會講四五首首唐詩呢。我聽它唸了一首《靜夜思》,瞧著有趣,就買來給珍哥兒解悶兒。”話雖如此說,但眼睛卻朝婉玉瞟過去。
楊晟之輕咳了一聲,紫萱一摸珍哥兒的腦袋道:“你這小東西是有福氣的,還不快謝謝你爹爹。”
珍哥兒圍著鸚鵡轉來轉去,抬頭對楊昊之笑道:“謝謝爹。”說著要伸手去摸鸚鵡,唬得婉玉一拍他的小胖手道:“當心它啄了你的手。”楊昊之陪笑道:“這鸚鵡不啄人,妹妹只管放心讓珍哥兒玩罷。這鳥兒還會誦白居易的《憶江南》,我記得這首是妹妹頂喜歡的。”說玩就逗鸚鵡吟誦出來。
婉玉含笑不答,只低了頭揉弄裙帶子,此時楊晟之又輕咳一聲道:“天色已經擦黑了,我便不打擾了,今日多謝婉妹妹了。”說罷迴轉身將書本略略一收,又與楊昊之等道別,便回了抱竹館。
楊昊之剛想尋話題與婉玉說上幾句,便聽婉玉對紫萱道:“晟哥兒說得有理,天色已擦黑了,太陽馬上就要落山。再過會子,巡夜的婆子也該清園子了,咱們也回去罷。”
紫萱點頭道:“是呢,蚊蟲也該多起來,再不回去便留在這兒挨咬了。”兩人便跟楊昊之道別,帶著珍哥兒回正房去。楊昊之滿心不願也無法挽留,心裡頭卻狠狠憋了一口氣。
這會子楊昊之坐在賬房裡,難免胡思亂想,暗道:“婉妹待我最近冷淡,莫非是老三在當中挑撥?楊晟之那小崽子,品貌氣度才學都比我差了不止一層,況還是個庶出的呆子,婉妹怎能看得上他?”思索間,掃墨從門外頭偷偷走進來,在楊昊之耳邊低聲說了兩句。楊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