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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去,苦累倒全都輪到他頭上了。”

吳夫人道:“誰說不是,我也想著二哥的事兒呢。如今他好不容易外放回來,爹爹在京城裡揹著他上下打點,好容易讓他到了金陵,讓我們家老爺提攜一把,誰想到二哥不知發了什麼瘋,硬是不肯受了,說怕旁人知道了說閒話……這麼一來,弄得我們老爺也不好做什麼。”

段夫人嘆道:“幸虧我們芳哥兒不像他,還時時規勸他,他卻不領情,還反倒把孩子罵了一回。”

吳夫人道:“嫂嫂也不要煩心,二哥的事兒我想著呢,時不時就跟老爺提一提。我見你這兩日氣色都比以往好了些,可見近來保養得甚好。”

段夫人眼眶微紅道:“自從來了金陵才過了幾天舒坦日子。你二哥的脾氣你也知道,做官的時候最是兩袖清風,單指望他那點俸銀,能有多少田產呢。還是到了這兒,全賴妹妹和妹夫替我們張羅,這才重新置辦了莊子和店鋪,日子比往常富裕些了,芳哥兒也爭氣,考中瞭解元,我這一顆心才算穩當平安了些。”說著便用帕子拭淚。

吳夫人笑道:“好端端怎的流起眼淚來了,好日子都在後頭,待芳哥兒中了進士,家中門庭再改換一番,自然就跟原先更不同了。”

婉玉在門外站了一陣,聽得屋中兩人所言所說不過是旁的事情,便也沒心思再聽下去,心中暗道:“芳哥兒是個頂頂聰明機變人,想不到二舅舅卻如此耿直迂腐。人在官場當中若不能左右逢源,怎可能立得住腳呢,這個道理我這個婦人都懂,二舅舅竟然看不透。”又轉念想起吳家不過一般稍稍殷實些官宦人家,吳其芳卻送了她價值五六十兩銀子舊書,微有些過意不去,想著如何再回一份重些禮,復走到廳堂當中來,見嬌杏仍端了茶往宴息裡送,便喚住道:“舅母在母親那屋,這是給什麼人送茶呢?”

嬌杏道:“是吳二太太身邊丫鬟抱琴,留在宴息裡了,文杏姐姐讓我端了茶去陪她說說話兒。”

此時宴息門前簾子一掀,有個丫鬟舉著簾子笑道:“快不必麻煩了。”婉玉扭頭一瞧,只見個出落得好生整齊女孩兒站在門口,不過十六七歲,柳眉杏目,形容秀美,閤中身材,身穿絳紅色棉比甲,配著嫣紅色襖裙和汗巾,香肩窄窄,纖腰楚楚,婉玉先一怔,暗道:“這個丫鬟相貌風韻倒是極好,我身邊那幾個加一起也比不上她。”

抱琴走上前行禮道:“我叫抱琴,見過姑娘了。”說完抬起頭,打量了婉玉幾眼,暗道:“怪道大爺回去常提起她,讚不絕口,果然是個絕色。”心裡隱隱有些發酸。

婉玉點頭笑道:“記得前幾次跟著舅母來是紅葉,你看著面生些。”

抱琴笑道:“紅葉姐姐年歲到了,太太恩准放出去嫁人,我便跟在太太身邊伺候了。”

婉玉見她舉止可愛,便起了談興,問道:“聽口音你倒不像是本地,是跟著舅母從福建過來,還是到了此地才添人兒?”

抱琴笑道:“我倒也不是福建人,是十歲上在京城裡就被賣到吳家,一直跟在大爺身邊伺候。這些時日大爺上京趕考,紅葉姐姐又要出門子,太太身邊丫鬟年歲都還小,需人好好調*教,人牙子那裡也沒挑中可心,我閒在房裡也無事,就先跟在太太身邊了。”一邊說一邊小心去看婉玉臉色。

婉玉嘆道:“都是親戚又何必見外,舅母若是房裡頭缺人,只管從我們府上挑過去就是了,橫豎這裡丫鬟們多,比外頭人牙子帶來乾淨。”

正說著,怡人從外捧了禮單子來請婉玉,婉玉開啟一瞧,立時皺了眉道:“容王府添丁,依著往年舊例兒便可,賬上怎一下子支出這麼多東西和銀子?再者說,添不過是個庶出小孫子,也不必太過花費。這是誰擬的單子?連舊規矩都不遵了?”說著想起身邊抱琴還在,便微微一笑,引了怡人往外走。

怡人道:“本是要依著舊例兒,但前些時日京城裡戶部尚書府上添了小公子,咱們就比往常多給了五十兩,這一回是容王爺,我想著怎也不能低了去,但添了銀子心裡也沒底,這才拿給姑娘看。”

婉玉笑道:“你不知道呢,戶部尚書胡大人是我爹的同窗舊識,禮重些也應當。容王爺那頭倒不必了,循著往年例兒就是,他們那些皇親戚,咱們只管遠遠敬著,若是送得重了,或是走得太近,反倒會引出事端來。”

怡人聽了便領命去了。婉玉站在廊下逗了一陣貓兒狗兒,心中也悶悶。暗道:“如今看爹孃的意思,十有八{面玲瓏}九想把我許配給吳家了。今日芳哥兒房裡的丫鬟也出言試探,那丫頭生得不俗,談吐也好,怕是要做通房。我估摸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