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冷笑,用一種陰險的、幸災樂禍的聲音呵斥,“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波特先生,我想或許很快我們就不用再見面了,不得不說這是個讓人愉快的訊息。那麼——現在!請到前面去!鄧不利多,以及所有人都在等著。”
意外的,哈利沒有回以頂撞,只是用一種奇怪的,令人不舒服的目光看他,這讓斯內普說不出的惱怒。用一種咬牙的聲音,他怒叫,“你這個討厭的混小子,還不快去!”
陰沉、冷酷、偏激、陰鬱,就像一隻惡毒的大蝙蝠,果然是無法讓人喜歡的性格。哈利默默的想著。
他對他在霍格沃茨的這個身份有說不出的厭惡。但是,這個男人在過去的日子裡卻在不斷的救他,用生命守護了他七年。
或許——他應該主動的去了解他。這不是出於感激或其他,而是——尊重,對一個在最危險區域遊走了這麼多年的,最勇敢的戰士的尊重。
作為亞撒·普萊契的那些時候,他已經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另一些事。雖然一樣的諷刺,一樣的尖銳,但他發現,在缺少偏見後,那些竟令他感到愉悅。
哦,是的,愉悅。很難想象,竟然是和斯內普。但不得不說,他學識淵博,他諷刺裡充滿藝術。他讓他感到關於如何掀開外表那些鋒利的刺,以挖掘裡面隱藏的含義,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因此,現在,他希望能瞭解那個男人的更多。
收回探視的目光,他扯出一個類似勉強的笑,將箱子留在了原地,在眾人的矚目中,哈利試圖平穩的向前方走去——他正在儘量使自己看上去很緊張,而且,這似乎看上去很成功。做為回應,赫敏和羅恩在他路過的時候輕拍他的背,無聲的鼓勵。
人群像被摩西的手杖控制,迅速朝左右兩側分開。禮堂內充滿了小聲的唏噓,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低低的湊在一起,相互交頭接耳。
——看來訊息並沒有被傳播開,大多數人的說三道四還停留在《預言家日報》上的評論,而不是他的違規、逃跑與消失。
刻意放慢腳步,他設法使自己看上去十分的驚恐和不安。同時,他也敏銳的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然後,發現關於他“逃逸”的事,除了眼前的人,並沒被太多人知道。這顯然是被刻意隱瞞住。
——看起來四年級的那件事給人更多的衝擊,那才是人們關注的重點。哦,的確,這沒有什麼不對,除了福吉試圖使它看上去更像一個精神失常的小鬼為出名而在四處造謠——關於神秘人的重出江湖。
他想著,慢慢走到教工桌前,“呃——教授——”站在鄧不利多前,哈利似乎在拼命的組織語言,“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件事,它——很不可思議。當然,我不是指我的逃——嗯,我的不辭而別。事實上,當時我嚇的不清,有些頭腦混亂。而且——在那之後我又遇到更令人驚訝的事——”
“波特先生,”斯內普冷哼著,又一次站出來,帶著無情的味道,“如果你只是在為自己的罪行進行推脫,那麼,我請你放棄無謂的掙扎。我們沒有時間聽你的狡辯!”
“哦不——絕不是——”哈利看上去十分慌亂,“我這裡有一封信,是——是他讓我轉交給您,或許,您看後會明白我想要說的——”
接著,那封信忽的從他長袍的袖口飄了出來,又或者——其實那不是一封信而是一隻蝴蝶?
禮堂內的人則目不轉睛盯著它,看它在空中優雅的煽動翅膀,劃出一道閃著珍珠色光芒的曲線,最後,飛舞到鄧不利多的眼前。
古怪的,鄧不利多看著這隻蝴蝶。然後,在眾人的矚目下,它翕動著銀色的翅膀,在空中掀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吟詠一般的波動擴散開,就像是夏日的暖風吹過薰衣草田,令人舒暢、迷醉。慢慢的,它竟化作了一張雪白的信紙,輕輕飄落到鄧布利多的跟前。
這不是巫師的魔法,不是變形術、隱藏術又或者任何法術所形成!
幾乎同一時刻,教工桌後的每一位教授都產生這個認識。
“哈利·波特是嗎?!”像是感覺到什麼,烏姆裡奇立即站了起來,皮肉鬆弛的臉不停抖動,她用又高又尖的聲音大喊,“我想你在假期曾觸犯過巫師的法律,而我身為魔法部的高階官員,我認為我現在有權立即將你——”
“很抱歉,我想這回我不得不打擾您——”鄧布利多也站起來,表情異常嚴肅,“這封信十分重要,我必須要與他仔細談談。”
“不,校長先生。我不認為有什麼必要與一個罪犯交談,他現在唯一會去的是審判庭。”
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