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想起了那該死的名字。而這期間頭痛就像是遭遇龍捲風襲擊的田野,一刻不停的在他腦袋裡翻滾——他甚至為這疼痛起了個蠻不錯的名字,就叫做“哈利·波特”。
哦,該死的梅林,停止!別再他媽的想那名字!斯內普對自己低吼。
他吸了吸鼻,緩緩撥出口氣,甩掉所有不相干的情緒,把膝蓋滑到床下,站起來換掉了睡褲。他走向洗手間,推開那扇嘎吱嘎吱作響的門,擰開龍頭把冰涼的水潑到自己臉上。很好,他終於清醒了。
接著年長者拽過一條毛巾,用力搓他面上的水珠。然後,在他把毛巾掛回到它應該在的地方的時候,不期然的,他的眼睛與映象中的自己相遇了。
那裡頭顯示出的是一張蠟黃苛責的臉,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蒼老些。油膩膩的亂七八糟的頭髮偶爾冒出幾根白髮,耙在面孔周圍。還有他巨大的鷹鉤鼻子,以及眼角和嘴唇周圍都長了深深的皺紋。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張吸引人的臉。斯內普深刻的認識到,然後厭惡的扭過頭,離開洗手間。
之後他把自己裝進了發皺的純棉襯衫和牛仔褲裡,到廚房吃了兩片烤焦了的土司麵包以及喝掉三杯黑咖啡,讓苦澀而溫熱的液體足夠支援他一整天的清醒神志。當牆上的掛鐘敲響九下,斯內普重重嘆了口氣,他得離開上班了。
日德蘭是一個充滿海洋氣息的美麗半島,位於北海和波羅的海之間,構成了丹麥的陸地框架部分。它兩側沿曲折的海岸線是一些規模不大的古老小鎮,老到連房子都是由大塊大塊石頭堆砌成,而不是磚。斯內普目前的居住地和工作地就在這裡。
這個時候街道上陸陸續續有車子開過,發出轟轟的響。一些店鋪的主人開始懶散的掛上營業牌子,佈置起櫥窗裡的東西。斯內普慢悠悠的沿著青磚石路走,一直拐過一道彎,找到那個坐落於唱片店和室外咖啡館之間,用丹麥語寫著“apotek(藥劑店)”的地方。之後他挺直腰背,和每一天一樣讓自己看上去無堅不摧,然後在清脆的風鈴中推開了木門。
“God morgen,Mr。 Erichsen(早上好,埃裡克森先生)。”他和站在藥膏櫃子前的年邁的店主打招呼。事實上,應該說是前店主。因為幾天前老埃裡克森賣掉了這兒,準備搬去東部的蘭西島和他子女同住,而斯內普則有幸成了它的下任男主人。
“God morgen,Mr。 Snape。Du kom lige i rette tid,Vi har en dejlig gæ;st venter på; dig i lang tid。(早上好,斯內普先生。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們有位可愛的客人等候你多時。)”老埃裡克森微笑的說,轉身的時候露出了“躲”在他身後的另外一個男人的臉。
是哈利·波特!斯內普幾乎是震驚的瞪大眼。一個符合那男孩現在十六歲年齡,但卻又擁有英俊臉孔,性感外表的哈利·波特!
他有著十分野性的厚實的黑髮,遮擋在疤頭的上面。然後是灼爍的綠眼睛,高挺的鼻子——不是鷹鉤的那種——以及一張斯內普知道會有多適合親吻的嘴。他把自己束縛在一件緊繃著身體的T恤裡,突出了寬闊的肩膀以及結實的肌肉。而套在他腿上的,包裹著挺翹屁股的牛仔褲更是看上去該死的合宜——
斯內普站著,在驚駭的緘寂中諦視他。然後,就在下一秒,他扭身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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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見鬼,真他媽的好!”在他居住的屋子裡,斯內普第一百零一次詛咒自己,並灌下了三杯紅茶和兩杯咖啡,再惱火的把身體陷入破舊的沙發內。
他知道他遲早能找到他,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他同時也憎恨自己的表現——在設想中他應該是趾高氣昂,或者是冷嘲熱諷,最少也要是置若罔聞、毫不在意,而不是像這樣,如同只喪家犬,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掉。
煩躁的,斯內普對自己怒目而視。一段時間的休整隔離讓他強烈意識到他的感情,還有忠實於內心感受——他真的愛上了那個該死的小混蛋,難以置信的愛上了。
當然,他也從不否認巫師界的寵兒,世界的救世主也是真的愛著他——就像他會毫不猶豫的為了他暴露自己並接受黑魔王的死咒。但這不是說他就會原諒那男孩的做法——把他當成個傻子一樣的戲弄於股掌之間。
是的,戲弄。斯內普憤怒的想,感受到深刻的侮辱。儘管作為亞撒·傑洛米·普萊切,他強大,性感而甜蜜,很難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