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闆是個商人,他知道在按摩行業,男人的錢好賺,其實女人的錢也好賺,人們的生活條件優越了,花在美容和健康方面的錢,人們是不心疼的。他知道真像巴厘島那樣,有一定的難度,公眾也難以接受,要是引起新聞媒體注意,鬧得沸沸揚揚,浴場都有可能關門。他印了精美的宣傳品,叫我們先發給客戶,看看客戶反饋的意見如何?同時,他要我培訓幾名服務員,可以小範圍地向客人推薦*。可能是看中按摩的利潤,很多美容院和洗頭房,早就偷偷在做*之類按摩,但那些地方衛生差,不安全,服務員素質低,客人是心嚮往之而不敢一試。自從浴場有了這種服務,客人無不歡呼雀躍。
經驗是靠不斷積累的,我在工作中,學到了不少新知識。對於按摩,我懂的只是一點皮毛,而這裡的按摩師阿瑩,學過真正的中醫按摩,對人體的幾百個穴道倒背如流,閉上眼睛都能摸準客人身上的穴位。她帶來一張人體圖,給我詳細講解穴位的相關知識,使我撥雲見日,掌握了許多中醫按摩的要領。阿瑩的理論知識雖好,按摩的手法也很純熟,但她只會按摩,不善於和客人溝通,按摩時氣氛有點悶,不太討客人喜歡,而我一邊按摩一邊說笑,客人很享受這種輕鬆交流,因此,我在客人中的名聲,我在浴場的地位,在員工中是最吃香的。
小淑搶佔了我的出租房,我是很生氣的,但我不想和她結仇,不想和她公開翻臉。她在東方浴場,雖比我先去,卻比我低一檔的,我有權管理她,但我沒公報私仇,並沒為難她。她這樣的人,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敵人,我不想和她有太多瓜葛,我們各做各的事,沒什麼好交往的,就是迎面碰上,我也一笑而過。梅花新村那裡的租房,就讓她去住吧,反正後面的房租她自己付。我和吳芳住在園區,比原來方便安全,小區有門衛,樓梯有電子門,我們的房間也裝有防盜門,小偷很難再潛進來了。
2005年春,四月中旬的一天,我們正在忙碌,忽然有幾名警察走了進來,我們有些慌張,以為他們是來突擊檢查的,他們卻直接把正給客人按摩的小淑帶走了。姐妹們都感到莫明其妙,我以為她因賣淫被警方查到了。直到下班時,高老闆到了浴場,我們就去詢問究竟。高老闆說:“她犯了罪,罪孽不輕,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晚上,我看電視新聞時,才從“社會傳真”節目中,獲知了小淑被抓的原委。
原來,昨天夜裡,小淑搭訕了一名臺商,在隨臺商回到賓館後,竟然騙臺商喝下了她摻入安眠藥的飲料,在臺商昏昏欲睡時,她夥同幾個老鄉,對臺商的財物洗劫一空,其中包括膝上型電腦、護照、數千美元和幾本存有鉅款的存摺,還有一些重要票據。在他們偷竊過程中,可能那個臺商喝的飲料不多,睡得不沉,他們翻箱倒櫃驚醒了他,臺商剛想喝問,就被小淑的老鄉一棍打暈過去,頭部被打破了,流了不少血。他們作案後,小淑若無其事地回住處睡覺,她的三個同夥,帶上部分贓物,連夜叫上計程車,向上海方向逃竄。
賓館的保安在監控錄影中,發現有可疑人物出入臺商房間,隨即去房間檢視,發現了臺商倒在地上,房間內被翻得亂七八糟,知道臺商遭遇了麻醉搶劫,連忙報警。110警察迅速布控,所幸離案發時間尚近,在蘇滬機場路的金雞湖收費站,武警也在那裡守候。夜間出城的計程車有登記手續,當犯罪嫌疑人的計程車駛近,警察例行攔停要求檢查,發現車內三人神色慌張,形跡可疑,幾名警察迅速包抄上來,那車內的案犯見勢不妙,有兩人開啟車門逃跑,警察追趕上去,和案犯扭打在一起。
驚心動魄的一幕發生了:計程車上的另一名犯罪嫌疑人,眼看同夥被抓,他鑽出車子,率先發難,手裡握著一把手槍,向一名警察揚起了手,眼看情勢危急,在車旁的一位武警戰士向舉槍的案犯猛撲過去,只聽砰的一聲,案犯的槍響了,子彈從武警同志胳膊窩的空隙鑽過,那名武警臨危不懼,和案犯搏鬥起來,把案犯手裡的槍口使勁向地下壓,避免他開槍傷及無辜,另外幾名增援的警察趕了上來,把三名案犯一舉抓獲,戴上手銬,押上了警車。
由於這個新聞,是“社會傳真”記者,跟著警車在攔截現場拍攝的,那驚險的畫面,既激發了市民對案犯的痛恨,也使他們對警察同志不顧個人安危的英勇表現,充滿了崇高的敬意!我看到了這個報道,想起曾經在小淑的包裡,發現過安定片和存有外幣的存摺,原來她早就和老鄉在做傷天害理的事了,怪不得他們每次回來,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躲在房裡半天不出來,原本還以為他們在房裡親熱,原來是在密謀麻醉搶劫,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