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地想要去迎接,突然發現,不!這不是他!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她一輩子也忘不掉!寒芳抬起手一下把成蟜推開,清醒過來。
成蟜被推坐在地上,愣了一下,繼而又過來,把頭低下來,雙手緊緊攥著她的雙腕,目光直直地望著她。
寒芳本能地掙扎,發現手腕被抓得死死的,大聲喊道:“你幹什麼?放手!”
成蟜彷彿入了魔一樣,壓根就沒有聽到,依然把臉湊了過來。
“放手!”寒芳再次掙扎。
成蟜的臉已經湊近,寒芳扭過臉閃躲著,喊道:“不要!放手!”
成蟜的呼吸變得沉重,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強吻了下去,把她壓在雪地上。
啪的一聲,寒芳極力掙扎,終於抽出一隻手,狠狠打了成蟜一個清脆響亮的
耳光。
成蟜被打得立刻清醒過來,一手捂住了臉,呆呆地看著寒芳,臉上留下了清晰的手指印。
寒芳慌亂地從地上爬起來,飛跑著離開,只留下成蟜坐在雪地上愣愣發呆……
寒芳氣呼呼地跑回大殿,滿頭滿身的雪也顧不上抖,直奔几案,顫抖著手倒了杯茶,一口氣喝下,心還在怦怦直跳。
過了好一會兒,寒芳心情才平靜下來,餘光看見殿門處探了半個腦袋在往裡瞅。她一抬頭,腦袋又縮了回去。
“幹嗎鬼鬼祟祟的?進來!”寒芳喝道。
成蟜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扭著身子,一步一步地挨進來,在離寒芳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低著頭偷眼看著寒芳,臉上還留著紅紅的指印。
成蟜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如蚊子般輕聲說:“對……對不起……”
寒芳呆呆看著成蟜,片刻,她站起身來,推開窗戶,讓殿外寒冷的風吹到臉上,讓自己再清醒一下。她此刻只感覺到眼睛酸酸的,澀澀的,不知道是被刺眼的白雪反光耀的,還是原本眼睛就已經發酸。
成蟜見寒芳背對著他不說話,用手搓著衣服,再次低聲說:“芳!別生氣了,我給你認錯……我錯了……”
為何眼淚又流了下來。寒芳不願擦拭,任憑淚水悄悄流下。
成蟜見狀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想拉她,又不敢再動手。
寒芳深深吸了一口凜冽的空氣,極力讓自己鎮靜。是她!是她的錯!她不該在他的身上尋找、追憶浩然的影子,讓他產生誤會。
寒芳拭乾眼淚轉過身,誠摯地說:“成蟜,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成蟜急切地說:“不,芳,是我不對!我不該……芳……”
寒芳勉強笑笑,“是我不好!還疼嗎?”
成蟜撅著嘴本能地點點頭,立刻又搖搖頭,忙道:“不!不疼!你一巴掌把我打醒了!”
寒芳莞爾一笑,“看你的傻樣兒!”
見寒芳笑了,成蟜撓著頭跟著嘿嘿傻笑。
寒芳走到近前,輕輕說:“來!我看看!”見四個指印已經由紅變白,又輕輕問道,“說實話,疼不疼?”
“不疼是假的!”成蟜老實地回答。
寒芳被成蟜憨憨的表情逗樂了,她看著成蟜片刻,慎重地對他說:“成蟜,我們是兩條平行線,平行線是不可能相交在一起的,你懂嗎?”
成蟜搖搖頭,如實回答:“不懂!什麼平行線?我不明白!”
寒芳耐心解釋道:“就像兩條道路上的人,走在各自不同的路上,只能相望,卻走不到一起。”
成蟜不解地問:“那你,或者我,拐個彎不就行了?”
寒芳只好無奈地笑笑,“將來你就慢慢明白了。”
寒芳心不在焉地坐在南書房,銅獸爐裡的火烤得她的臉紅彤彤的。
“你有心事?”嬴政放下奏章,目光深沉地望著她。
寒芳敷衍著回道:“哦!沒有!就是覺得有點累。”說著趴到几案上,把臉扭到一邊,不願意讓嬴政看見自己的臉,特別是自己的眼睛。
嬴政突兀道:“成蟜的年齡可以立正室了。”
寒芳渾身一顫,忍不住吃驚地把臉轉過來,“他立正室和我有什麼關係?”說完就有點後悔,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嬴政望著寒芳一笑,笑得高深莫測,想起今天雪地上的情形,感覺心像被針紮了一下,猛地一疼,又皺了一下眉。
寒芳被嬴政看得渾身不舒服,總覺得他能看透一切,洞察一切,眼神來回閃躲說:“有話就直說,幹嗎拐彎抹角,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