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摘下紗巾。風沙真的太大了。
“要個單人間。”
“300元一間。”
這價格到也蠻高了。她這次來,把所有的錢都帶上,也不過有兩千,其中一千,買了些補品,還有一千,就做了路費。 她交了款,房間很小,很簡陋,只有一張床,好在還算乾淨。
簡白躺在床上,把身上的錢拿出來又數了一遍。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接下來又是幾個小時的汽車,幾個小時的馬車,顛地她渾身都快散了架。 幸好這裡有水,還可以勉強洗洗。 還剩500,也夠了,只要這回去的一路上不吃不喝,二十幾個小時也能到學校了。 反正到了學校,大概自己的獎學金也下來了吧,勉強能把這學期捱過。 在若干年前,自己從沒想過,會為錢煩惱吧。 那時錢在自己眼中還根本不算什麼數呢。
老闆娘阿寶端了水進來:“姑娘,你是要去看誰啊。”
簡白笑著洗了個臉,卻不回答。
這女孩的臉白生生的真是好看。這麼千里迢迢得來這裡,想必是極親的親人吧,也真是可惜了。
次日凌晨簡白就起了身,搭了車往西北監獄去。 這天幸好天氣還好,沒坐多久就到了。 按照程式,遞了條子進去,在半個小時後,她在探視室見到了自己的父親簡書達。
簡書達已經老了很多,頭髮都有些花白,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簡白把那些補品遞上:“爸,你也不好好養養,這些東西都拿去吃了吧。”
簡書達低著頭:“你哪來的錢買這些?小白,這麼遠,你學習要緊。”
簡白笑著:“爸你放心吧,我什麼時候需要你操心我的學習了?”
簡書達看著簡白,眼神中全是內疚:“小白,都是爸害了你,爸,爸可真是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和你媽。”
簡白輕輕拭去簡書達眼角的淚水:“我和媽從沒怪過你,我們都在等你出來呢,一家團聚。”
簡書達看了看那些補品,又說:“你媽身體還好嗎?”
“還好,她現在好多了。”簡白笑得燦爛。
簡書達看著簡白,好好地看了好久,突然說:“小白,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找了他?”
“沒有的事。”簡白笑著,“你想哪裡去了?”
她倒是瞞著他,只是他哪裡不知道?要不,八年就減為五年了? 上次還有醫生來給他看病,暗示著再過段時間或許可以保外就醫。 那是他心愛的女兒,是他捧在手心的寶貝。
“小白,你不要這麼做,爸爸沒事的。”
“真的沒有那事。”簡白笑著,黑黑的眼睛裡有著最真誠的笑意。
“爸,等你出來了就好,你可是我們家的主心骨呢。”簡白笑著,一直笑著。
等走出探視室,有人走過來:“簡小姐,車在外面等著呢。”
她怎麼給忘了?這幾天他正好在烏魯木齊開一個會。 可不是嗎,連探監的時間都是算好了的,她還想著一個人坐火車回去,這下不用餓著肚子回學校了。 簡白這樣想著。
許承安是週五來到烏魯木齊的,為著一些公事。 連著開了兩天會,處理了些問題,這天晚上,當地的領導便請他們一席人吃飯,飯局擺在烏魯木齊最好的酒店。
許承安一直都非常順利。在旁人眼中,他可謂是什麼都有了,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前途無可限量,要什麼便有什麼,彷彿就沒有得不到的。 殊不知,他也有求而不得的東西。
許承安一向酒量很好,不過當地領導也不敢當真灌他酒。喝了兩杯他便沒有再喝。他一向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
當地領導是極為熱情,酒席後一群人又要去happy,道:“許司,要不要今晚為你安排一下?”
許承安時年方二十九歲。他本就是正黃旗的高幹子弟,有著父輩的關係,自己又是精明能幹的人物,自然仕途走的一帆風順到不可思議。當地領導也知道他尚未成婚,想著肯定也是年少風流的人物,故特意為他安排了特別節目。
許承安笑笑:“不用。我還有點事。”
他很有禮貌,不過在場的人都聽出許承安當晚另有安排,當地領導想著許少真是紅顏知己滿天下,在這裡都還有人,暗自佩服,打著哈哈:“那就不耽誤許司了。”
許承安走出酒店,問身邊的隨行秘書:“人到了嗎?”
秘書一邊為他開著車門一邊說:“剛接到電話,已經安排好了。”
烏魯木齊的晚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