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虛構的,另一個又問是不是要從頭再來過,唯有於培勳深陷在扶手椅內扶顎沉思,始終默然無語。
終於,麥尼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了。
“培迪,怎麼了?你又‘看’到什麼了嗎?”
慢條斯理的,於培勳將目光移至麥尼那邊。“最近……”
“唔?”
“沒有人死了吧?更正確的說法是,自從那回我在你的辦公室裡‘見’到我自己的喉嚨被割斷之後,就沒有人死了吧?”
麥尼怔了怔,與其他人相對一眼,繼而蹙眉想了想。
“嗯!好像是……不,的確是,這是……那傢伙又有什麼詭計了嗎?或者是他……決定停手了?”
“停手?”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於培勳放下扶顎的手,坐正。“那樣我就不應該又看到自己大大方方地捐贈出自己的手啊腳的,送給醫院作車禍截肢研究,或者被扔到海里去潛水探險之類的。我在想……”他低低沉吟。
“我們已經有幾次差一點點就可以揪出他,而那些線索除了我,恐怕你們一輩子也摸索不出來,而我又不肯接受他的‘善意’警告退出,那傢伙八成因此被我惹火了,所以……”
他抬眸瞄了一下電腦前的信——早上剛“寄”到的另一封信,再垂下眼瞼。
“所以他才會寄來這封信,表明要拿我當作最終戰利品,以我的生命來和你們作最後的對決,看看究竟是你們厲害先抓到他,還是他智高一籌,不但能夠順利解決掉我,還可以避過你們的追緝。”
他嘲諷地撇了一下唇。“不過他說的最後那兩句話,我倒是不能不承認:”也許你們認為我是個變態殺人魔,即使如此,我也是個非常聰明的變態殺人魔。‘我想他應該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不……”
起初一瞬間,麥尼脫口便想否認於培勳的說法,想哄他說這封信只不過是另一個警告而已,但轉念一想,面對一個隨便碰一下就可以挖出連他自己都不記得的秘密的人,再說任何謊恐怕都是無意義的,不僅連人家一根頭髮也騙不了,還會暴露出自身的狡猾與自私,使得人家對他產生戒心,這樣實在太不值得了。
如此一想,他還是覺得說實話比較保險。
“呃,我是說,這不是不可能,事實上,是……呃,我也這麼認為。”
“哦?是嗎?”於培勳似笑非笑地凝住他,帶著點調侃的意味。“那麼你有沒有考慮過應該如何應付這種狀況呢?”
“有是有,但……”麥尼舔了一下乾裂的唇瓣。“你願意作餌嗎?”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又把手扶回顎下,“你說呢?”於培勳慢條斯理地反問。
“我想……”麥尼無奈地喟嘆。“大概是不願意吧!”
“很聰明!”於培勳懶洋洋地笑了一下。“我是膽小鬼,沒你們那麼勇敢拿那種冒險當遊戲玩,也沒你們那麼偉大願意作那種犧牲,OK?”
“可是你自己剛剛也說過,他已經決定拿你作為最後的戰利品,不管你願不願意,他已經認定了你,難道你打算逃亡一輩子嗎?”
於培勳面無表情地沉默半晌。
“這還不是你們的功勞!”
“我知道,也很抱歉。”麥尼歉然道。“所以我發誓,無論如何不會讓他傷害到你,但你也要幫我們,仰賴你的能力,我們可以預作防備和陷阱……”
“說來說去還是要拿我當餌。”
麥尼苦笑。“不然還能怎樣?”
於培勳又凝思片刻。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從頭來過?”
“從頭來?”麥尼驚訝地與其他四人亙視一眼。“什麼意思?”
“我是說……”於培勳蹙眉沉吟。“我總覺得我們漏掉什麼了,所以老是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我也這麼覺得。”羅特頗有同感地附議。
“好,”麥尼頷首。“那就從頭來吧!”
“從哪兒開始?”道南問。
“我們曾經懷疑是警察自己人,”阿曼達說。“但培迪說放竊聽器的是清潔工打扮的人,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排除是我們自己人的可能性,他探知我們這邊的訊息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對啊!警察也可以喬裝啊!”約瑟巴贊同道。
“我想……”羅特遲疑地看看於培勳。“對於培迪的能力有深刻認識的人並不多,也許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沒錯,”麥尼表示同意他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