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跺腳。
霍劍淵駕著車,以眼角瞥向後視鏡。宋芙湘就躺在後座上,已昏睡得不省人事。
他的濃眉緊皺,非常不滿意自己的所作所為。他根本不用去管這個姓宋的女人到底發生什麼事,宋家的人遭遇越悽慘,他就越應該拍手叫好才對。
儘管心底這麼想著,但,他就是無法丟下她不管。
算了,眼前最重要的問題是——他要把宋芙湘載到哪裡去?
她醉昏了,而且,根據他身為醫生的判斷——芙湘身上酒味很淡,卻會醉成這樣,很可能是被下了藥。
誰對她下藥?意圖是什麼?突然有一把怒火直往腦門竄,但霍劍淵又冷冷地提醒自己:不關你的事!不管這個姓宋的女人是不是差點就被強暴了,都與你無關。
早在宋華泰無恥地陷害父親那一刻開始,他跟宋家就勢不兩立,這筆不共戴天之仇,他絕不能忘!
心好煩、好悶!劍淵索性把車停在路邊,冷靜地想目前最重要的問題——他到底要把地帶到哪裡去?
她昏睡成這樣,他相信絕對叫不醒她,無法問出她的住處。那麼,難道他要帶她到自己的家嗎?
不!
他斷然否認這個想法,嚴厲地提醒自己:霍劍淵,你別忘了,她是宋華泰的女兒,絕不能讓她踏進霍家一步,汙辱宋家的門楣。
他知道從某些角度來看,芙湘是無辜的,畢竟當年陷害父親的,是宋華泰,與還在唸高中的芙湘根本無關。
但,父親死得那麼冤,如果他不跟宋華泰的女兒斷絕往來,他怎麼對冤死的父親交代?
好亂……重重地一拳敲在方向盤上,一個念頭閃過他腦門——找找芙湘的皮包吧。也許會有她住處的線索。
他的手伸到後座,把芙湘背在肩上的皮包拿下來,開啟後,檢視裡面的物品。
大皮包裡裝了幾本有關藝術的書,上頭印著“紐約藝術學院”的字樣,宋芙湘在這裡就學?
他不會感到驚訝,畢競,芙湘從小就展現驚人的藝術天分,她的畫作他總是有權第一個欣賞,兩人窩在宋家的畫室裡,歡笑聲不斷。他還時常充當她的畫作模特兒……
停!不準再想以前的事,霍劍淵冷著眼,繼續尋找他要的東西。
翻過一串鑰匙、文具用品後,他終於找到一封信,發信住址來自臺灣,收信人是宋芙湘,那麼,上頭的住址應該就是她在紐約的住處了?
看著一連串的英文字,霍劍淵的眉頭又不自覺地攢起,她住在這個地區嗎?為什麼?
這一區的治安雖然不是最差的,但也好不到哪裡去,堂堂副主席的女兒為什麼要屈就在這麼危險的住宅區?
而且,她為什麼穿得這麼單薄?紐約的秋末很冷,她為什麼穿上看起來根本沒什麼禦寒效果的舊大衣?難道她的家人沒有提供金錢支援她?
那麼,她那天會出現在自己的家裡幫傭,也許真的不是戲弄他,她是真的在打工,她需要工作!
為什麼?他實在想不出家世顯赫的芙湘為何要這樣做?
丟下皮包,霍劍淵又再一次告訴自己:反正你只要把她丟回她的住處就行了,其它的事,統統與你無關!
按照信封的住址,霍劍淵把車頭一轉,往芙湘的住處駛去。
把不省人事的宋芙湘抱上三樓,霍劍淵挑剔地看著四周。老天,這棟陳舊的公寓破得可以!而且一看就知道里頭龍蛇雜處,很可能住在芙湘隔壁的就是煙毒販或什麼前科累累的惡棍。
她為何放著家裡大筆的錢財不用,要屈就在這麼破舊的公寓內?他實在想不出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以鑰匙開啟門後,裡頭的擺設更令霍劍淵大大不滿!
他先把芙湘放到單人床上,開啟暖氣,發現這臺看起來年代久遠的暖氣機似乎發揮不了什麼功效,輸送出的暖氣又慢又不夠溫暖,如果到了冬天,真的可能會凍死人。
房裡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書桌,桌上擺滿了書籍、角落有一個簡單的衣櫃,還有幾幅畫作,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連她床上的棉被都不是足以抵抗冬天嚴寒的羽毛被,霍劍淵真的很懷疑——如果這就是她全部的家當,不用到嚴冬,初雪一下她就凍死了。
開啟衣櫥,他發現裡面只有幾件很簡單的衣服,不要說是什麼名牌了,他稍微一看就知道那統統是在廉價大賣場買來的打折衣物。
宋芙湘到底在搞什麼?此刻的他真的很想猛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