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睡覺,現在身上的衣袍有些不整,就沒有跟著出去,只在窗內觀戰。
“阿卓那王子,別再多費心機,想著逃走了!”裴奕涵走到那黑衣人身邊,語調冰冷而平淡!
“你們都知道了?”那黑衣人終於開口了,這聲音很熟,枯蝶一聽就聽出來了,很像朱玄棣的聲音,難道?她心中很快浮現出一個猜測來!
“你的三王兄為了表示和談的誠意,你的身份就不是什麼秘密了!”殷無痕跳下牆,口中還叼著一根樹枝,但語氣也同樣冰冷。
“阿杜捏,哼!他也就是個蠢貨,以為這樣你可以討了好去嗎?”黑衣人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他也無處可逃,也不再藏頭露尾,將臉上的黑巾拉了下來。
果然是朱玄棣那張臉。一個東唐的副元帥竟然是吐蕃的王子,難怪軍中的訊息走漏的那麼快,只是這東唐的皇帝何時變的這麼蠢,竟然任用這樣一個身份的人當副元帥,那不兵敗才怪呢,不知東唐多少無辜的兵士先前都因此送了性命。
還有裴奕涵遭到埋伏受了重傷,現在不用想,都知道是這個朱玄棣搞的鬼,不過,這朱玄棣剛才那句話沒說錯,那個吐蕃國的三王子果然是個蠢材,如此重要的一個潛伏人員竟然讓他給暴露了!只是,這朱玄棣到底跟朱家是什麼關係?那朱姑娘,莫非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才被滅口了?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本王子也不勞駕你們處置了!只是,你們還是想想怎樣對你們東唐皇帝怎麼交代吧!還有那位厲害的元帥夫人,您確信您身邊的人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嗎?”朱玄棣到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徹底的輸了,如果他沒想著要擄走房內的那個女人的話,就不會今晚進了裴奕涵的圈套,也許將來回到吐蕃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可現在是不可能了,再這麼多人的包圍下,他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機會。
其實,就算他逃走了!吐蕃現在一片混亂,父王早就因為這場仗遷怒於他,現在最有勢力的是愚蠢的三王兄和五王兄,他們告訴東唐人他的身份,無非就是藉著東唐的刀來除掉他,省的他將來有機會覬覦那個王位,為他們找麻煩!
至於朱家,自然是回不去了,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以為他們瞞著這個秘密,可現在卻被他們揭破了,恐怕朱家現在自身都難保了吧!是他忘恩負義嗎?朱家人如果真的把他當兒子看待,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既然這天下之大,已經沒容他之地,他又何須繼續苟活呢?那些雄心壯志也罷,那些恩怨情仇也罷,一切都罷了吧,就在他打算橫劍自刎時,裴奕涵早一步發現他的異樣,伸手控制住了他的穴道。
為了給死去的那些將士們報仇,為了給皇上一個交代,朱玄棣現在還不是死的時候,至於皇上怎麼處置,那是皇上的事情,不能讓他這麼容易就死了!
被制住穴道之後,裴奕涵手一用力,就卸掉了朱玄棣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盡。
一場夜襲事件以這樣的結果結束,枯蝶心中明白,一切真的算塵埃落定了!
可她不認為東唐國只有朱玄棣這樣一個內奸,至少應該朝中有人再不斷地傳送訊息過來,那人是誰呢?還有朱玄棣最後說的那一句話,怎麼都覺得有些古怪,怎麼叫給東唐皇帝怎麼交代吧,難道他還留了一手,動了其他的手腳?
還說到她的身邊人,指的不就是裴奕涵嗎?裴奕涵怎麼了?
房外的暗衛們與殷無痕一起押著朱玄棣離開了,院子裡恢復了平靜。
裴奕涵站在原地站立了片刻,然後才回身回了房。
“你什麼時候知道他身份的?”裴奕涵一進房,枯蝶就開口道,仗他們已經打贏了,自然是不希望出現其他什麼意外,枯蝶總覺得朱玄棣最後一句話很奇怪,非常地奇怪,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又不像是什麼挑撥是非的話。怎麼都覺得意有所指!
“裴勤前日才查到他的身份,為夫就多做了幾手準備。”
“裴勤查的?我就說,怎麼再也沒見到他呢,還以為以為”他早死了呢!”那這麼說來,你剛才說是吐蕃的三王子告密,是誑他的了?”
“也不全是,裴勤就是透過吐蕃三王子才查清楚他的身份的。”裴奕涵雖然語調沒多大起伏,但為了這件事他裝傻了那麼多天,一直讓他很糾結,萬一,那天讓自家娘子發現怎麼辦?
“那朱將軍他難道不知道朱玄棣的身份嗎?”養一個敵國的王子做兒子,這件事無論朱將軍知情與否,恐怕這抄家的罪都是免不了了。
“不清楚,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沉思片刻朱玄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