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去的。就像雪銘說的,若是真的放下,便應該去再次面對他們。只不過我會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這些與我一起長大的殿下們。
“女皇出發前,我會派人來接你。與女皇同行,我會比較放心。”
“和女皇一起啊……” 我皺起了眉,與女皇一起,而且這麼突兀,有些變扭,“我和女皇不熟,你去不去天朝?” 如果有雪銘同行,那還稍微自然。
雪銘抿了抿唇:“因為女皇要去觀禮,所以我就要留在女兒國。”
“啊~~那我還是跟著鳩摩羅吧。”至少我跟鳩摩羅熟,他去天朝,必然會帶上文修,說不定還會帶上一個王妃。
雪銘點了點頭:“也好,跟著鳩摩羅也安全。不如你回來的時候,便跟女皇一起回來吧。”
“這……倒是可以。”正好在天朝跟女皇培養培養感情。沒想到在傲鷹國的日子,越來越少了。而劉曦的大婚,也等於推遲了我和雪銘的婚事。
傲鷹前往天朝。路程不短。當初我從天朝來到傲鷹,用了四個月。但是,當時行走大師和明心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可以說是繞了一大圈,再加上帶著我這個殘疾,自然走不快。
聽說如果走傳說中的那條通商古道,可以將時間縮短為一個半月。可惜,時間太久,沒有人再熟悉那條通商古道了。
下午遇到文修時,我很尷尬,文修似乎也有一點,白白的臉有點紅,總是不敢將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更多的,是看著雪銘。而雪銘的神情一如往常地平靜,那份氣度,讓文修總是露出另一種欽佩的目光。
因為雪銘對文修的發明很感興趣,所以一個下午,我們都在觀賞文修的發明。之間我想到了今天還沒去看過踏雪,就去了馬棚。
沒想到文修的那匹叫小卡的馬跟文修一樣很害羞,竟是站在角落,遠遠地不敢靠近踏雪。踏雪倒是顯得大方平靜,只要不跟夜剎在一起,她和任何一匹馬,都能和睦相處。
踏雪似乎還很喜歡小卡,有時會主動走到他身邊,小卡就會低下頭,不敢看她,就像害羞時的文修。
雪銘走的時候。我和文修一起相送,正好看見一匹快馬從遠處而來,風塵僕僕,穿的是天朝信使的模樣,雪銘看了一會,平靜地注視我,我釋然一笑,好朋友的婚禮,自然要去觀禮。他們就像我的孩子,我對他們始終都會有一分牽掛。
走在喧鬧的夜市上,文修一直沒有說話,這很反常。兩邊的酒館裡都坐滿了人,蘇麗城可謂是真正的不夜之城。
“雪銘他……是妹妹的情人?”他終於問出了這個憋在心裡已久的問題。我點點頭:“恩,而且是未婚夫。”
“未,未婚夫……”他低下了頭,語氣顯得有些頹廢,“妹妹要嫁人了。”
“是的。”
“那是雪銘到傲鷹,還是妹妹去女兒國?”他側過臉注視我,認真的神情似乎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有很大的意義。
我只有抱歉地看著他:“文修,對不起,傲鷹的飲食,我真的不習慣。所以我會去女兒國。”見他眸子裡帶過一絲哀傷。我立刻說道:“但文修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大哥,你可以來女兒國看我,我也會常來傲鷹看你的。只要鳩摩羅不跟女兒國打仗就行。”
我這句話說完,文修便笑了。今天的他,似乎比往日都要成熟一分,或許因為我這個妹妹即將嫁人,他的心境,也便隨之發生了變化。
“昂——昂——”兩聲分外嘹亮的驢叫引起了我和文修的注意,很少有驢子能叫那麼響。我們朝那驢子看去,它拴在玫瑰酒館的門口。全身銀灰,毛髮柔順而鮮亮。最為有趣的是,他的雙眼周圍有一圈白毛,而且成半月型。這是笑眼,也就是讓人感覺,他總是對著你笑。
“昂——昂——”他又叫了,原來是兩位曼妙的女郎走過他的面前,他笑眼半彎,朝他們嚎叫,小小的眼睛眯起,竟是透出了一分騷媚。
漂亮的女人因為他的獨特而覺得有趣,紛紛上前撫摸他,他就趁機在她們富有彈性的胸口蹭啊蹭,如同撒嬌。逗得那些女人都咯咯大笑,直說這驢子有趣。
“妹妹,你看那驢子,看見美女就叫。”文修也覺得好玩,他對任何新奇的現象和事物都感興趣。
就在這時,從玫瑰酒館裡懶洋洋地晃出了一個人,他高挑地身形裹在具有傲鷹國特色的白色斗篷之中,只露出一張笑臉和他唇角的一根菸杆。
在那一刻,我怔住了身體,真的……是他:冉羽熙!
他的笑容一如從前地媚,只是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