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著煙,冷冷地站在自己爺爺的身邊,漠然地笑著。他很平靜地走出爺爺的房間,慵懶地靠在門框上。赤luo著上身,如瀑的長髮披散著。他對著門外的父親,哥哥們說:老爺子太激動了,從此我就是新任當家。
他說完,將煙桿在門框上敲了敲,緩緩從那一道道熾熱的,嫉妒的,充滿yu火的目光中,離去。
從此,他衣不蔽體,他坦胸露腿,他的眼神裡帶著媚,他的笑容裡帶著邪。永遠都是豔麗花色的衣衫,永遠都是性感撩人的姿態。
他知道怎樣的眼神,能帶起男人、女人的慾望。怎樣的笑容能讓他們飛蛾撲火。他們不知道他是帶著毒的曼陀羅,他們只想得到他,佔有他。
可是,這些人最後卻成了他的玩物。他喜歡看著他們yu火焚身的時候,痛苦地哀求他讓他們釋放。但是,他沒有,他會離去。他就喜歡這樣折磨他們。
當然,有時他會大發善心,賞賜他們。但是,他們卻就此對他上了癮,更加得欲罷不能。他終於成了真正的朝曦家族的當家,將所有人都當成他的玩物。
可是,他並不快樂。午夜夢迴之時,他會想到他的母親,和他**臉上那個他從未有過的笑容。他學著像母親那樣微笑,這樣他想他會感覺到當時那剎那間的溫暖。但是,他笑不出來。
他想從別的女孩身上去找尋那個可以讓他溫暖的笑容,但是被賣進朝曦夜雨的女孩都恐懼他,害怕他,惴惴不安地看著他,即使在調教後,那些女孩也都是迷戀他,而那些迷戀的眼神,是他最不需要的,甚至,是從心底裡厭惡的。
直到,他的出現。
一開始留意他,只是因為他是個太監,一件很好的商品。很多時候,他更喜歡對著錢。而他身份的特殊,讓他並沒刻意去花心思將他綁入朝曦夜雨,他不想找麻煩。
沒想到,多年之後,他得到了他,只是。他變成了她:一個女孩!他勃然大怒,他冒著風險將他綁來,卻成為對於朝曦夜雨來說,並不值錢的女孩!
一怒之下,他將她扔進了豔樓,當夜拍賣。
然而,當他看到她平靜地躺在拍賣場,靜靜地凝望著屋頂的時候,他的眼前,浮現了他的母親。那個女孩的身上,有著和他**一樣的堅韌。
他叼著煙桿,卻忘記了抽菸。眼前浮現他總是為他**涼薄的身體,蓋上薄被的情節,因為那是她母親最後的尊嚴。而那個女孩,亦是用自己的頑強,來捍衛自己僅剩的尊嚴。
當那個女孩被人拍走之後,他在房間裡抽了一個晚上的煙,他不想回想過去,是逃避也好,是不堪也好,他不想去想。但卻是那個女孩眼中的平靜,觸動了他的心,開啟了他的回憶。他恍然發覺。這些年,他活著,只是為了折磨別人。
他恨朝曦家族,恨地恨不得親手燒死整個家族,但是,他選擇了折磨他們,他讓所有人都屈服於他,讓他們整日整日看得見他,卻碰觸不到他。所以,他習慣了,習慣別人屈服於他。哀求他。
他不相信一個女孩,在被人玩弄之後,還會堅強。她會屈服的,她會來祈求他放過她,一定會的。可是,當想到那個女孩最終也和所有人一樣會屈服他的時候,他變得有些失望,有些無聊。
所以,第二天他就前往小樓,想去欣賞一下那女孩被男人玩弄後的模樣。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客人的侍衛攔住了他,而他只是得到那個女孩一個冷冷的,充滿恨意的“滾”字。
他笑了,他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那麼暢快地笑著。他也不知道這份喜悅從何而來,總之,他覺得生活開始變得不一樣,變得讓他有所期待。
他開始坐在小樓,感覺那充滿恨意地,想將他撥皮拆骨的視線,她的堅韌讓他想起了兒時的他,他忽然發覺,原來自己還活著,原來自己還有記憶。更讓他沒想到的事,客人第二天就提出要為她贖身。
他感覺到,或許第二個冉羽熙出現了。她一定用了什麼方法迷住了那個客人,那麼有趣的玩物,他不能放走,她既然進了朝曦夜雨,就屬於他。他要看到她絕望,等到她屈服,看著她抱住他的腿,哀求他放她走。
這一次,能玩久一點。他這麼想。
她打容姐,他由著她打。她早晚會知道他的厲害。如果一個男人上了她不能讓她絕望,那他就做第二個男人。
可惜。他得到的,卻是一刀。當他看到她眼中的平靜時,母親的面容再次浮現在他的面前。他的心不知為何抽痛了一下,卻是化作一聲苦笑。他為她蓋上了薄被,就像當年他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