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輕笑,又有種想將他扔到田裡的衝動,不,是牛糞!
萬家大宅的院子很大,正堂裡,已經站滿了賓客,就在我進入大院之時,一個身穿喜服的高挑女子走了出來,臉色陰沉:“就是你劫了容兒?”
“誒?別叫得那麼親熱,我沒同意之前,這容兒還不是你的。”顯然這女子便是萬家二小姐。或許是女兒國女兒當家的緣故,這裡的女人眉目間,都帶著一分英氣。
登時,在屋內裡的人紛紛走了出來,一對中年夫婦分立那女子兩側,而在中年婦人的身邊,又站有一位發福的婦人。那婦人裝扮很是正經,長髮盤頭,雲鬢的正中,戴著一個與別的女人都不相同的金玉發誓。
“那是梧桐縣的縣長,梧桐縣原本是梧桐鎮,所以大家有時習慣性地還是叫她鎮長,菊裡村隸屬梧桐縣,所以,她是你的上司。她頭上的髮飾,相當於官帽。”元楚在我耳邊輕輕介紹。奇怪,我怎麼沒有那樣的髮飾?
“夫人的衣冠都在府衙內。”似是看出我的疑惑,元楚進一步解釋。我瞭然地點點頭。再看向那站在女子身邊的中年夫婦,想必應該就是萬家主母和她的丈夫。
說話間,那縣長便上前一步:“大膽!本官在此,豈容你這野姑娘放肆!來人,將她拿下!”
“是!”立刻,從兩邊上來兩個女捕快,與此同時,清清楚楚就大步上前:“誰敢對菊大人無理!”
立時,眾人一驚,皆因清清楚楚口中大人二字而驚。而清清楚楚那器宇軒昂的氣勢,更讓那縣長暗抽一口氣,視線開始遊移,似乎在判斷我的身份。
“小喜……”六子擔心地輕喚,我對他露出一個讓他安心的笑容,然後示意他下來。他便乖乖下驢,站到了我的身旁。
我上前一步,眾人的目光便集中在我的身上,尤其是那萬二小姐。我笑道:“這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父母亡故,則長兄為父,長姐為母。本官初來女兒國,不知此處是否也是依此為律?”
我看向那萬家二小姐,她雙目微收:“是。”
我便淡淡而笑:“那本官便是這花想容的義姐,即是義姐便是義母,理應他的婚事應由我同意方能成。”
“這花想容來菊裡村數月,從未聽說他有什麼義姐。”萬兒小姐淡淡駁斥。我便答道:“萬二小姐也說想容來菊裡村不過數月,那數月之前的十八年又是與誰一起?怎麼,我不過跟他們分開了數月,便不是義姐了?”
院子裡陷入片刻的寂靜,我繼續笑道:“當年我和小伍,想容可是歃血為盟,指天為誓。有老天作證!今日義弟想容要成親,我難道連反對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我可聽說女兒國男子出嫁,即使是小小侍郎,也可是要經過其長輩同意的。”
“這位大人說得是。”那縣長笑了笑,朝我看來,“不知這位大人官居何職呢?”
怎麼,想見風使舵?
我笑了笑,便揚起手:“請稍等,待本官將官印取出。”
隨即,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人開始紛紛耳語,院子裡響起悉悉索索的說話聲。
我在他們好奇的目光中,不慌不忙地開啟了元楚手裡的盒子,元楚就開始皺眉,似乎是為我擔心。
然後,我就很有耐心地一個,接著一個開啟盒子,慢吞吞的動作就跟那小瀾風一模一樣。最後,我取出我那芝麻綠豆大的官印,轉身高舉:“本官菊秋苒,今日到菊裡村上任農官一職。”
登時,整個院子鴉雀無聲。
“咻~”一陣風,將一片落葉依次掃過縣長,萬家主母,萬二小姐,萬夫人老公的面前。
“噗!”縣長第一個噴笑出來,接著,便是鬨堂大笑。
看他們笑,我就又不慌不忙地將官印再放回盒子,然後慢吞吞地將盒子,一個,接一個蓋好。轉回身,在他們笑聲中悠然道:“雖然本官只有九品,卻執掌菊裡村生殺大權!即使你這縣長,也管不了我小小農官半分!”
“你!”那縣長頓時收住笑容,被胖肉夾成細縫的眼睛陡然瞪大,“放肆!菊裡村乃本官的管轄範圍,你這小小農官更是本官的下屬,本官哪裡管不得你了!”
我不卑不亢地看著那縣長:“原本菊裡村沒有農官,小伍的毒饅頭案自該是由縣長審理。但今日,本官上任了,是否該由本官審理,然後再上報給大人您審查呢?”
縣長眸光閃爍,一拂袖:“此案已結!”
我故作驚訝:“下官聽聞小伍昨日才被縣長大人收押,今日縣長大人在此為萬二小姐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