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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人生無常,難有不變之事。你沒變的——是傲氣。”心然輕聲道。

祝玉妍笑了笑,道:“你不過是想幫那兩個少年,莫心然,暫不想與你算過去的帳,待我事了,自會去找你。”

心然閉了閉眼,再次睜開雙目,衣袖用力一拂,上官龍飛向對面的女子。祝玉妍用袖攬住飛來的身體,望向寇仲三人停在的位置,這才發現自己上當,那三人早已不知去向。

微寒的目光移向莫心然,祝玉妍不悅道:“他日,你休想保他們的命。如今就讓他們多活些日子。”說完身形一晃,提人離去,消失在燈火深處。

躍下屋舍,腳下虛浮無力,心然撫了撫額,身子被人攙扶著,側頭望去,雪鳶正擔憂的望向自己。心然微微一笑,搖頭表示自己無事。

“娘,您受傷了?”雪鳶柔聲問。

心然搖頭笑道:“沒有,只是覺得有些累,休息一夜就好。”

雪鳶往四處望了望,滿懷疑惑地問:“娘,怎麼沒看見爹呢?”在她的認知中,娘身旁總會有爹的身影,至少在碧秀心死後,十幾年不曾改變,若讓爹看見娘這般,定會臉色鐵青,早就抱著娘離開洛陽了。

“別瞧了,你爹已經離開洛陽。”心然一笑,為其解惑。

撇了撇嘴,定是娘將爹給支走。雪鳶攙扶著娘,一邊走一邊問:“娘,剛才那素衣之人是‘陰後’祝玉妍,令岳伯伯至今難忘的女子?”

點了點頭,凝視鳶兒好奇的雙目,心然嚴肅道:“鳶兒若知此人再附近,不可與之碰面,須繞道而行。”不希望鳶兒因上一代恩怨而受傷,再三叮囑。

三日後。

雪鳶由娘所居小宅離開,尋找寇仲三人。娘以乘馬車離開洛陽,前往長安。望向眼前大門緊閉的酒鋪,雪鳶輕推大門而入,只見鋪中三人一齊望向自己,戒備的眼神在見是雪鳶後而消散,齊鬆口氣。

將門合上,雪鳶微笑走進,道:“你們做賊心虛麼?”

“莫姑娘,此話可不能亂說。”寇仲立刻答道。

坐於一張空桌旁,眸光移向又睡下的徐子陵,雪鳶玩心大起,淺笑道:“我剛才得了個訊息,聽說石青璇可能路過洛陽。”

躺在桌上的徐子陵眼皮略動,緩緩睜眼,回憶那晚無意間在小河旁相遇,跋兄追去未能見其人,而他則被那美妙的曲吸引與那抹青衫結緣,雖只望其背影,唯有他知那道身影永留心頭無法抹去。嘴角微微上揚,耳邊似又響起緩緩的簫音。

雪鳶不知何時來到他面前,正欲笑問,卻在聽見門外傳音,驟然色變。待見那熟悉的人,立刻轉身坐於角落。

侯希白邊說話,目光不時瞥向雪鳶的背,能感受到她的刻意避之,心微沉。起身道:“三位小心,告辭。”離開酒鋪。

側頭望著大門,雪鳶眉頭緊蹙,心中氣結,他來此是為了師妃暄!

“莫姑娘是喜歡那多情公子麼?”跋鋒寒有所覺。

雪鳶否認道:“多情之人怎會入我眼!”寇仲勸說她離開,如對侯希白所說,不願將雪鳶扯入這場紛爭。雪鳶點頭答應,停留了片刻,踏出酒鋪。答應過娘不可被捲入江湖爭鬥,不想再讓他們為自己操心。

在轉角處,一位風流倜儻的公子正站於角落,目光未曾離開過雪鳶身上,緊握扇柄,見她絲毫未有理會自己的意思,移動身形,停於雪鳶身側,手中扇攔下了雪鳶前行的步伐。

“侯公子攔下我的去路,所謂何意?”雪鳶望向前方,淡淡道。

“小鳶,那日所說希白向你道歉。”侯希白嚴肅道。

雪鳶側眸,望了他一眼,淡淡道:“二師兄不必道歉,那日是小鳶的不是,不該擾你與佳人遊玩的興致。”說完,側身繞過他的扇。

侯希白微微張了張嘴,終未將事實說明,憶起師母曾與他說過,有些事不可讓小鳶知道,依小鳶的性子,恐她會將身份暴露,對她不利。故希白的話至嘴邊又收了回去,凝望著雪鳶的目光。

走在前方的雪鳶心中與自己說的又是另一番想法,這其中有隱情,希白眼中異樣的光,在聽她說完後眼神一滯,雪鳶疑惑難解,可他似乎不想告之,為何不願告訴她呢?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

馬車停在小道上,一位婦人身著深黃色素雅衣飾,凝視著流淌的河水,裙尾因風擺動,髮絲隨風輕側,女子似與這自然之景融合。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女子冷聲道:“嶽山,你晚了半個時辰,是去見她了吧!”

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