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秋季涼爽的夜晚,莫染塵讓心然乖乖在寺中,等著爹孃回來,此時的心然已經五歲,點頭望了眼爹懷中的孃親,莫染塵接著便帶昏迷中的秦然兒離開。心然望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娘以前都只是咳嗽,近幾日卻吐血昏迷。
夜越來越深,心然無法入睡,擔心孃的身體,一場大火讓她到了這,原本自己該害怕該想著如何回去,可是在這,自己得到親情!溫柔的娘,嚴厲的爹,娘能吹出很動聽地簫曲,每日都會教心然吹半個時辰,便昏昏睡去。雖說爹疼愛自己,可爹對她學習任何知識都很嚴,希望她能學識淵博,好的武功。
想到武功,心然將爹留給自己的七幅圖拿出,她沒想到爹竟然有長生訣,四大奇書之一的《長生訣》,是用甲骨文所作,心然一點也看不明白,盯著圖等於看一張白紙,若沒有莫染塵在一旁指點,心然看到老也不會明白,一張一張圖紙慢慢看,心然迷迷糊糊的睡著。睡夢中,心然腦海中不斷浮現七幅圖,最後定格在第一幅圖上,感覺身體有股能量慢慢聚集,最後氣歸丹田。
醒來後,天色漸漸明亮,心然感覺自己有所不同,卻不知原因為何,對於那第一幅圖看了很久,似是明白了一點,又感覺很模糊,將《長生訣》收起。慢慢推門而出,見一和尚正在默默掃地,心然走了過去。
這位大師手拿著一把掃帚,正在弓身掃地,瞧年齡三、四十歲的模樣,掃起地來有氣無力,一臉頹然。心然好奇,先說這裡只有無漏寺的大師來過,很少見其他和尚出現,他怎麼會跑到此處做掃地僧,而且悶悶不樂,似是對此處不喜。
“既然不喜歡這,大師有何必來呢?”心然忍不住問。
“小施主就是大師所說的借住於此的客人吧!和尚並非不喜此地,另有緣由。”和尚聽聞,望向心然,瞭然的神情道。
和尚回答完話,接著手中的活,心然沒有說話,慢慢走到不遠處寺內唯一的年輪最多的樹下,這裡做了個鞦韆,是莫染塵特別為心然做的生辰之禮。心然做上鞦韆,慢慢蕩起,望著和尚的動作,這裡除了秋季的落葉沒什麼好掃的,這裡的葉子快被位大師打掃只剩一兩片,為何他還是不樂?
當一切灰塵枯葉掃盡,大師準備離去之跡,心然叫住了他,許是對大師頹然的好奇,又或是這裡今日只剩她一人,能多個人說話也好!
雲恩停了下來,轉身望下心然,右手執掃帚,豎左手,鞠躬道:“小施主有何事?”
“今日怎會是大師前來?塵緣大師呢?”心然嫣然一笑道。
雲恩搖頭告訴心然,塵緣大師五日前圓寂,方丈派他前來此處打掃,兩人一問一答,雲恩將自己為何不樂的想法說出,原來雲恩從小便在無漏寺長大,每日早課後,方丈便派他去打掃寺內灰塵,這一掃竟是三十五年之久。昨日方丈叫上他,雲恩本以為方丈會讓他不用在打掃寺內灰塵;卻是派他到此處打掃。
心然笑了笑,嘆道:“雲恩大師,你掃了三十五年,可有領悟出佛旨?”
雲恩道:“三十五年如一日,到是不曾參透,慚愧!”
“大師雖是做這最尋常之事,離佛祖亦是近。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萬物皆有生命,落葉之前;它們皆有生命;葉落後變成了灰塵;但不能抹去它存在著生命的價值。”說到此,心然啞然而止,爹帶著娘去了哪?孃的身子可有治?人的生命也是這般脆弱。
雲恩沒想到一個五歲的小姑娘能說出這樣的話,想是小姑娘問起的塵緣大師,這道理許是塵緣大師所說,想到塵緣大師雖半路出家,比他待在寺中時間短,卻能領悟,而他竟不知,真是枉讀佛經。方丈派他到此之前,曾問他可曾領悟佛意,原來方丈的用意在此,鞠躬道:“多謝指點。”見心然低頭不知想什麼,轉身欲離。
突後方傳來:佛門者常說,佛由心中生。既然佛在心中,只要心存善念,做什麼事都可與佛結緣。可畏是佛由心中生,枯葉皆為佛。
雲恩未曾回身,笑了笑,微點頭,離開。
此處又只剩下心然,與雲恩大師說話只未讓自己此刻靜下心等待,卻沒想對孃的安危更加擔憂!心然準備回到房間看看書,身後突然傳來一人腳步聲。
“爹。”心然激動地轉身,喚道。
入眼卻不是自己的爹孃,而是一個極美的女子,衣著素藍,一支木製髮簪於髮間,眼神飄渺虛無,若仙子誤落凡塵。但見到心然那一刻,淡眉微皺,凝視著心然良久,在望了眼前方的屋子。冷聲道:“真沒想到,你們竟躲在這!秦然兒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