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了幾步。
“這個,用什麼來還呢?要不,去躺著,慢慢的還。”他指了指綁著紗布的身體,幽幽的燈光打在他臉上,光與影交錯之下,他的眼眸比夜色更黑、更冷。
她顫抖著,看見那道傷,就會想起媽媽,就會想起為什麼會紮下那一刀。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清亮的眸子瞬間染上了一層霧溼:“我媽媽的命,還不夠還嗎?”
“你說什麼?許清悠,你再說一遍,你敢再說一遍嗎?”沈辰逸把她逼到了牆邊,狠狠的壓抑下想掐斷她脖子的衝動。
她媽媽的命?他覺得自己怎麼就像個白痴呢?滿以為掌控得了她的一切,可是偏偏管不住她胡思亂想的腦袋,把握不住她的心。
“我媽媽用的呼吸器不是你摘下來的嗎?何姐親眼看見的。”許清悠的背緊緊的貼著冰冷堅硬的牆。
沈辰逸抵著她,灼熱的屬於他特有的氣息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藥水味,在她的鼻尖噴灑開來。
“你的意思是,我,沈辰逸,殺了你的媽媽?”他咬著牙問,拳頭握得咔咔的響。
“……”
砰地一聲,他緊握的拳頭砸在了她腦側的牆上,要不是心疼她,不忍心,真想直接砸在她的身體上。
這樣,她才會明白這些話傷得他有多痛,有多狠!
“你親眼看見了嗎?韓偉跟你說的,那個何姐跟你說的,你都親眼看見了嗎?誰都知道你是我的劫,誰都知道只有你可以傷得了我,怎麼你就不明白?許清悠,怎麼你就不明白呢?”
他說著低頭看著她起伏不定的胸,繼續惡狠狠的咬著牙說:“我真想扒開你的胸口,看看你的心都是什麼做的?”
“原野!”他扭頭衝著門口大聲的喊。
從此蕭郎是路人(4)
“原野!”他扭頭衝著門口大聲的喊。
“四爺!請問有什麼吩咐?”門猛地被推開,原野站在了門口。
沈辰逸猩紅的雙眸狠狠的盯著一臉茫然的許清悠:“原野,去把醫院裡那個姓何的女人給我抓過來,她要是不說是誰讓她乾的,就要了她的命!”
“我信你!”一聽到他要去抓何姐,許清悠想都沒想就脫…口而chu。
她伸手拉住了沈辰逸的胳膊,輕輕的搖了搖頭。
如果何姐是撒了謊,以她的性格應該是被什麼人給威脅了,把她抓了來,事情只會是越鬧越大。
許清悠不是不想弄清楚真相,但是看沈辰逸現在一副想殺人的態度,她只希望能緩一緩。
“再說一次!”
“我信你!”許清悠依舊沒有半分的遲疑。
沈辰逸的臉上沒有喜悅,表情很複雜:“你信我?因為怕我傷了那個何姐,你就選了信我?”
“你從來都只在乎別人,而我,只在乎你!”他直起身子,扭頭衝著原野一陣猛吼,“還杵在那幹嘛?把人給我弄過來!”
“不要……”
“許清悠,”沈辰逸指指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你再敢說一個字,我就不會要活的。”
“逸,我真的信你,是我錯了,有什麼我們好好說,要問何姐改天好嗎?”
“不好!”
原野默默的關上門,離開了。
許清悠看著沈辰逸,其實她是真的信了,不是因為何姐。
如果第一句我信你還說得不太堅決,說第二句的時候,是真的百分之一百的信了。
因為她看到了他發自內心的憤怒和憋屈,她傷心的是,原來她從來就對他不曾真正的有過信任。
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是那一個又一個的誤會,不是那一層又一層的怨恨,而是缺乏最起碼的信任。
她,真的愛過他嗎?
她,真的會愛嗎?
兩個人都傷得那麼重,痛得那麼深,在一起,還會開心嗎?
“你這一刀,僅僅是為了一個謊言?”這一次,沈辰逸覺得心沒有感覺了,痛得麻木了。
他無力的搖了搖頭,嘴角扯chu一抹苦笑:“我現在才明白,你所謂的愛!”
從此蕭郎是路人(5)
他無力的搖了搖頭,嘴角扯chu一抹苦笑:“我現在才明白,你所謂的愛!”
如果愛,到了是一種無邊折磨的時候,是不是應該選擇不愛,選擇放手?
沈辰逸靜靜的看著她,腦子裡反反覆覆的思索著。
“知道那把槍是誰的嗎?”他淡淡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