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敢?”怡昕很隨意的看了郭懷旭一眼,涼涼的道:“我聽盈兒說了,說您體諒我路途遙遠,奔波了半個多月才回來,讓她們不要吵醒我,讓我多休息……您都這樣說了,她們照做,我照睡,有什麼不對嗎?”
“你這張嘴啊!”郭懷旭忍不住的笑了,除了怡昕以外,旁人都有些忌憚他,從來不會用這般隨意的語氣和神態同他講話。怡昕不在的這段時間,他還真是很懷念她冷然的樣子。他關心的問道,“你在信裡說在欽州過得很好,真的是這樣嗎?你能適應那種苦寒地方的日子?”
“一樣有丫鬟媽媽在身邊侍候,雖然沒有京都那麼講究精緻,但是想要什麼也都有,有什麼不好適應的!”怡昕將手裡颳得只剩一個核的蘋果和銀勺放回盤子裡,接過巧燕手裡的溼毛巾,小心的給仰著臉的笑笑把小臉擦乾淨,再愛憐的親親的她的小臉,溫柔的道:“笑笑吃了水果,讓奶孃帶你到花園裡玩一會,孃親和曾祖說說話,好不好?”
“嗯!”笑笑可愛的點點頭,回了一個奶味十足的親親,然後抓著怡昕的手從椅子上挪下去,再牽著吳媽媽的手指穩穩當當的走了出去。
“笑笑也越長越可愛了!”郭懷旭看著笑笑出去,然後道:“怎麼樣,我的主意不錯吧,要不是我給你畫了像,讓她們每天把畫像給笑笑看,告訴笑笑畫像上的人是你,讓她對著畫像叫孃親的話,笑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和你分開了那麼久還這麼親近。”
怪不得笑笑見了自己只是很好奇,一點都不怕生!怡昕這才恍悟過來,她還沒有問這件事情,只是覺得笑笑的表現好得過頭了一些,她輕輕地瞟了郭懷旭一眼,淡淡地道,“原來 你出了這樣的鬼主意,怪不得笑笑總是偏著頭奇怪的看著我,我想她一定想不通,我怎麼從畫上跑下來了!”
“呃~”怡昕的話把郭懷旭堵得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不過怡昕的好心情還是讓他聽出來了,他搖搖頭,笑罵一句:“半年不見,你這彆扭的性子還是沒有變!”
“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怡昕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後就什麼都不說了,好整以暇的看著郭懷旭,想要看看他為什麼會第一時間來見她。
“你聽說了吧,翼國公的最寵愛的嫡親孫女進了東宮,成了太子良娣。”郭懷旭也沒有再和怡昕說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太子對她甚是寵愛,一個月近一半的時間都宿在她那裡。皇后前兩日與我說,她這些時日有些異常,很有可能已經有了身孕。”
“祖父,皇家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夠議論的,更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管的。”怡昕笑著看著郭懷旭,很明白的表示 自己的立場。
“太子納雲家女子為良娣,皇后很不滿意,她和太后的關係並不和睦,與德妃也是磕磕碰碰這麼多年,自然不希望再來一個雲氏女子添堵。更何況皇后和太子妃關係甚好,對雲良娣自然多了些挑剔……”郭懷旭看著撇清的怡昕,道:“一個月前,皇后找了個錯,叱責了雲良娣一頓,罰她跪了一個時辰,不出三日,皇后給太后請安,太后連藉口都不找,直接把皇后晾在一邊……因為她,太子和太子妃有了間隙不說,皇后和太子都生分了不少!”
“再怎麼生分也都是血肉相連的母子。”怡昕眼光閃了閃,卻什麼都沒有說,皇后和太子是母子,絕對不可能因為區區一個雲良娣生分了,而太子也絕對不可能為她冷落了太子妃,就算雲良娣生得傾國傾城,更有七竅玲瓏心,太子也不可能對她神魂顛倒到那個地步。
從感情上來說,太子和太子妃成親已經六年了,兩人的感情一直都很不錯,太子妃為太子生下一子一女,雲良娣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取代太子妃在太子心裡的位置;從身份上來說,太子妃出身魏國公府,魏國公手掌兵權,可不是翼國公這種依靠裙帶的外戚能夠相比的,就算太子真的要寵雲良娣,也不敢失了分寸。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郭懷旭笑著搖搖頭,怡昕能夠看出其中的一點他一點都不意外,她應該有這樣的眼光才是,他笑笑,道:“太子納雲家女子為娘娣是對太后的示好,是向太后表示他對雲家的善意。你不明白,自從皇上立了太子之後,太后三天兩頭的就生病,皇上以孝治天下,自然要到榻前問安侍候,而每到這個時候,太后總是不忘記老淚縱橫的說她時日不多,擔心她駕崩之後,雲家沒有了依靠,會被人欺負……自從太子主動向太后表示想要納雲家這位嫡出姑娘為妨良娣之後,太后的病就好了。”
怡昕笑笑,她知道會是這樣的。雲家最出色的女子?她可沒有忘記她和陸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