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集齊各方面的因素,軒轅珊被廢‘腿’、被利用的結局,既是出乎了凌笑的預料,又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剩下的事情,凌笑就很“大方”地全部推給了姜睿,反正能者多勞嘛。看著她笑嘻嘻的模樣,姜睿感覺自己手背上的青筋跳得很歡脫,手也癢極了,真想在那張眉開眼笑的臉上練拳吶!
可惜,只能想想而已。誰叫這小子……他惹不起呢!
麻煩事兒扔給了姜睿幾個,凌笑就閒下來了,沒辦法,誰讓她這次是翹家,身邊沒有可使喚的手下呢,只能勉強用他們幾個來頂替了。如果姜睿知道她心裡所想,指不定就不管不顧先衝上來往她臉上揮幾拳再說了。
站在街頭上,看著姜睿他們忙碌的背影,凌笑雙手撐著腰,在想著什麼。她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關鍵點,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將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梳理了一遍,還是沒將那個怪異點揪出來,凌笑乾脆就先擱一邊了,投身到傷者的搶救活動中去了。
不遠處的客棧裡,二樓的窗戶悄然開啟了,一雙清澈的黑‘色’瞳眸凝望著樓下街道上東跑西奔的冷青‘色’身影,忽然彎了下來,從裡頭‘蕩’出了一層溫柔的‘波’紋。
感覺到背後好像有誰在盯著自己,凌笑猛地回過頭,將街道上上下下掃視了個遍,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人。最後將視線停留在某一處,直覺告訴凌笑,剛剛的視線,應該就是從這個方位發出來的,可是闔緊的窗戶又似乎在宣告著,這只是她的錯覺。
目光下移,看向了橫掛著的牌匾——小橋流水,名字還‘挺’文雅的。將這個名字牢記在心,凌笑轉過身繼續忙活之前未完的事情。
她的功夫,主殺戮、剝奪,而不是救治,所以,她無法讓死去的人復活,卻可以在自己可控制的範圍內為重傷的人進行搶救。這一點,還是當初輸入內勁緩解姜平玄氣耗盡的窘況所參悟出來的。
魔氣取自於人體的‘精’氣元氣,她的內勁又是從魔氣中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得來的,如此替換下去,她的內勁也是可以用於人體救治的。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凌笑勻量輸入內勁,便可‘激’活他們體內的生氣,喚起他們的生機。
然而,量的控制也必須‘精’準無誤,否則過猶不及,傷者反而會因為生氣過量,反倒把自己的五臟六腑給撐破了。
所以,這種救治方法極其考驗凌笑的‘精’神力和控制力。她的內勁有區別於玄氣,救治二三十人耗費的量尚在可承受的範圍,只是其間需要耗費的‘精’神力,實在是太過驚人。不過三盞茶的功夫,凌笑整個人便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臉‘色’也不復之前的紅潤。
為了可以爭取更多的時間去搶救重傷的人,凌笑要縮短救治每個人的時間,自然要求更高的控制力,三盞茶,也就是四十五分鐘,凌笑已經救治了不下三十個傷者,速度之快,治療效果之好,叫姜睿幾人都瞠目結舌,不由地暗自佩服。
可是在他們看到凌笑的狀況之後,更多的是擔憂,此刻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彷彿風一吹就倒,可是,她還在堅持!
凌笑手下的這個傷者,是個還不到六歲的孩子,在凌笑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停止呼吸了。死者已矣,本是無能為力,可是孩子的母親苦苦哀求,肝腸寸斷,痛得無法自抑。
從她的哭嚎和哀求中,凌笑知道這個孩子是遺腹子,父親早逝,母子相依為命已經六年了。本來今日是孩子的生辰,兩母子高高興興地出來買菜準備給孩子過生辰,可誰曾想到短短的半個時辰內,兩母子便是天人永隔,生辰成了死忌,這個悲痛的母親也表示不想活了。
兩世為人,她都不知道被親人全心愛著是怎樣的一種感覺,這時候她只是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就那樣死去了,那個與她相依為命的慈祥老人,該是怎樣的心情呢?
鬼使神差地,凌笑本想放棄的手,就覆在了孩子的‘胸’口上,費力提起‘精’神,全神貫注將生氣不斷地輸入到孩子身上,疏散到他身體的各處器官上,刺‘激’著心臟的再度躍起。
先前搶救了那麼多人,凌笑的‘精’神力早就在崩潰之際了,可是現在她還不能倒下,孩子還沒有救活,她要是撒手了,他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就好!
內勁一縷縷地外送出去,‘精’神力一分分地透支著,汗水成股地淌著,凌笑此刻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唯有這樣的念頭一直在盤旋著,支撐著她繃緊了神經,毫不懈怠地跟死神賽跑搶人。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