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著,逢年過年、忌日就帶了諄哥兒去拜奠一番。諄哥兒馬上要成親了,讓姜家九小姐看
了,還以為我們對十一娘有什麼不滿的,那可就不好了。趁著這個機會把那屋子修繕一番也好。”
說完,想了想,突然站了起來,“我看,我還是親自去一趟諄哥兒那裡,把這些話也跟他說說。免得他
心時有個疙瘩。”
杜媽媽不敢多說一句話,笑著扶了太夫人,一起去了淡泊齋。
“……孃親去了這麼多年了,”徐嗣諄對這件事並沒有像太夫人想像的那樣感覺不快,“我也大了,不
是不懂事的孩子了。不會因為孃親住的地方重新做了安排就覺得大家都忘了孃親……”說到這裡,他笑了起
來,“再說了,住在那裡的是我,又不是別人。要是孃親還在,肯定也會很高興吧!”
太夫人微微點頭,拉著徐嗣諄的手感嘆了一番:“我們諄哥兒。果然長大了!”
祖孫倆談了一下午的心,太夫人才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還在用早膳,徐令宜讓貼身的小廝燈火來叫他過去。
徐嗣諄有些驚訝。
每天早上,他在外書房,徐令宜在外書房後的小書房,有什麼事叫一聲就是了……怎麼沒等他去外書房叫到
家裡來了!徐嗣諄顧不得用早膳,丟下筷子就催著碧螺幫他換衣裳,又猜著父親的心思:難道是為了搬家的
事找他說話?
他匆匆去了外書房。
徐令宜背手站在外書房的臺階上,穿著大紅紵絲錦袍的謹哥兒拉著父親的衣角,滿臉好奇地望著徐嗣諄
。
徐嗣諄更是狐疑。
“爹爹!”他剛揖手行了個禮,徐令宜已抬腳下了臺階:“我們出去轉轉!”
謹哥兒小跑著跟在徐令宜的身後。
徐嗣諄一愣,也跟了上去。
天剛剛亮,路上前是晨掃的僕婦。
大家慌忙退到一旁躬身行禮。
徐府的大門早就開啟,一輛不起眼的黑漆平頂齊頭馬車停在那裡。
徐令宜上了馬車,吩咐車伕:“去大興。”
鞭子一揚,馬車就骨碌碌地飛奔起來。
徐嗣諄很是吃驚,但很快就坐身姿筆直地坐在那裡,眼觀著鼻,鼻觀著心。一派世家公子的矜貴模樣。
謹哥兒卻趴在徐令宜的腿上:“爹爹,我們為什麼要去大興啊?大興要走一天路,我們是不是到館子用
午膳?”說到這裡,他顯得很興奮,“爹爹,我們今天回來嗎?是不是要住客棧?我聽龐師傅說,客棧很大
,還給客人餵馬,也有吃的。從滄州到燕京的路上,有個很有名的客棧,叫高升客棧。裡面的高梁酒很帶勁
……”
“給我坐好了!”徐令宜拎了小兒子衣領,“帶你出來你還囉囉嗦嗦的……”
“我不說話了,我不說話了!”謹哥兒忙用雙手捂了嘴巴,含含糊糊的聲音從手掌間溢位來,“爹爹下
次出來還帶我!”
徐嗣諄再也忍不住,悶悶地笑了起來。
第661章 失落(中)
馬車停了下來,徐令宵撩開車窗,坐在馬車裡的徐嗣諄和謹哥兒不由於朝窗外望去。
四月的田莊,鬱鬱蔥蔥,正長滿半截的莊稼。東南邊的田埂上凸著幾個墳包。清明節剛過沒多久,墳邊
還有被風吹雨打散落的花瓣。
“爹爹,這是我們家的田莊嗎?”,謹哥兒仰頭望頭父親。
徐令宜摸了摸小兒子的頭:“這是你四哥的田莊!”
徐嗣諄吃驚地望著徐令宜。
他知道孃親留給他的田莊就在大興,卻從來沒有來過。
是因為他要成親了,所以父親特意帶他來看看嗎?
轉念又覺得事情不應該這樣簡單。
就算要把田莊交給他,父親完全可以讓管事領他過來看看就成了,根本不用一大清早就帶著六弟和他風
塵僕僕地趕到這個地方。
“父親……”,他欲言又止。
徐令宜大有深意地望了徐嗣諄一眼:“陶媽媽就葬在這裡!”,徐嗣諄難掩錯愕。
外面傳來個陌生而又恭敬的聲音:“侯爺,有鄉鄰路過!”,徐令宜“嗯”子一聲,吩咐:“上請去問
話!”
外面的應了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