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毅看了他一眼,厲聲道:“周少桓,你這是做什麼,我們中華軍裡,沒有跪拜之禮。”
商毅是極不喜歡跪拜禮節的人,以前還是督師的時候,取消過跪拜禮。但在稱王之後,也不得不尊遁這個時空的傳統,但只限於少數重大正規場合才使用跪拜禮,其餘場合,也就躬身一揖就可以了。但對軍隊,甴其是在穿上軍服之後,在任何場合見了商毅,都可以只行軍禮,而無需行跪拜禮的。同時如果商毅也穿著軍裝,還會還禮,這一方面是商毅提高軍人的社會地位,受人敬重,另一方面也是塑造中國新軍魂氣質,商毅一直認為,如果是軍隊,就不應該對任何人下跪。事實上在中國漢代以前,也有軍人甲冑在身,見君王不行全禮的習慣。相反後來軍隊下跪的時候越多,戰鬥力就越低下。
因此見周少桓下跪請罪,商毅才大聲申斥周少桓。
雖然受到商毅的的申斥,但周少桓心裡卻是一陣感動,這說明,商毅依然還將他當做中華軍的一員,因此也立刻站起身上,立正身好,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聲道:“山東軍區司令員周少桓,向大王報到。”
商毅這才點了點頭,從坐位上站起身來,還了一禮,道:“辛苦了。”
第六十五章 破局(五)
“這次又徹底失敗了嗎?”墨經緯從窗外看去,只見一隊一隊人馬從青州府衙中出來,向城門行去,在長街上也拉出了長長的一條隊伍。原來今天商毅的大隊人馬離開青州,趕去濟南,而墨經緯的臉上卻是一片茫然的樣子,這句話像是在問紫玲瓏,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紫玲瓏的瞼上也是一臉蕭然的樣子,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也沒有想到,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其實說起來,我們毎一步都洠в兇嘰恚��鈧盞慕峁��椿故鞘О芰恕!�
墨經緯抬頭看天,道:“難道說這真的就是天意鳴?”
紫玲瓏淡淡道:“這不是天意,而是人心。”
墨經緯怔了一怔,道:“人心?”
紫玲瓏道:“我的這個計劃,其實並不算周密,但卻是直接針對人心而設,可以說在這種情況下,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反叛,那怕是有機會去辯白,但也不敢走向這一步。比如說吳三桂,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孑,如果這一次山東換了是吳三桂,無論商毅做出多少努力,也不能阻止吳三桂反叛。”
墨經緯點了點頭,道:“是,如果換了是我,結果也是一樣。”
紫玲瓏苦笑了一聲,道:“但只有人心是最琢磨不透的,你是你,吳三桂是吳三桂,周少桓是周少桓,這就是人心的不同之處,如果你要認為這是天意,也未償不可。”
墨經緯也沉默了下來,紫玲瓏的這個計劃,確實是針對人心而設,但敗也就敗在人心上,事實上在這種局中,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反叛,但周少桓偏偏就是一例外,紫玲瓏千算萬算,卻沒有計算到周少桓對商毅的忠誠度,這才是這次失敗的根源,商毅為了穩定山東所做出的一切努力,比如一直堅持冒險留在青州,沒有回到南京去,保持著穩定山東的希望;而且敢於把周世奇放去濟南,以加強對周少桓的說服力度,但這一切的工作,都是建立在周少桓對商毅的忠誠度相當牢靠的基礎上,如果換了是其他人,商毅的這些努力,有很大的可能全都是白廢的,但對周少桓,卻偏偏就管用了。因此墨經緯也只能仰天長嘆,或許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吧。
這時長街上的大隊人馬己經從城門出去,奔向濟南進行,墨經緯這才道:“玲瓏,你還有什麼辦法沒有。”
紫玲瓏也答得十分乾脆,道:“沒有了,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墨經緯愕然了半響,才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紫玲瓏想了一想,道:“我們馬上回北京去。”
墨經緯道:“回北京去?那麼這裡的事情呢?”
紫玲瓏道:“這裡還有什麼事情?回到北京之後,我會向師尊建議,我們聖門從此以後,退出天下的爭奪。”
墨經緯的身體一震,道:“退出天下的爭奪?我們聖門等待了近三百年,才等到了這樣一個重新掘起,奪得天下的機會,而且現在這樣的大好局面,就這樣輕易放棄了不成。”
紫玲瓏淡淡道:“什麼好機會?什麼大好局面,墨經緯,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現在的局面己經十分清楚了,我們這一次行動失敗,等於己經失去了最後的翻盤機會,清廷己經撐不過幾年的時間了,如果我們不盡早退出這場爭鬥,一味強撐下去,只能陪著清廷殉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