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達克和勒克徳渾聽了,也不禁都啞口無言。
這時在一邊的濟爾哈朗和洪承疇趁人不注意時,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濟爾哈朗立刻會意,出列道:“皇上,如今局勢危急,我大清面臨生死存亡,當團結一致,同舟同濟,方可有望渡過難關,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因此臣請皇上寬恕瓦達克和勒克德渾,讓他們戴罪立功,將功拆過。”
濟爾哈朗、洪承疇都是己經快修成老妖精的人了,論道行只有莊太后還可以和他們一較長短,而福臨、瓦達克、勒克徳渾等人和他們比起來,還差著八匹馬的距離,剛才聽了這麼幾句,立刻對幾個人的心態目地都瞭如指掌,剛才一個眼神,都明白該怎麼做了,只有碩塞較為年輕,還看不出這裡面的貓膩來,但他也打定主意,一切以濟爾哈朗、洪承疇馬首是瞻就行了。當然洪承疇是漢臣,不便露頭,濟爾哈朗則是當仁不讓,出列發言。
而濟爾哈朗說完之後,洪承疇在一邊也微微頷首。濟爾哈朗的這一番話看似為瓦達克和勒克徳渾求情,其實也是為自己開脫,因為如果清廷准許瓦達克和勒克徳渾戴罪立功,那就沒有道理治自己的罪了,也把瓦達克和勒克徳渾堵了個嚴嚴實實。
果然瓦達克和勒克徳渾聽了之後,也都沒法再說什麼。但勒克徳渾到底年輕氣盛,而且窩著一肚火,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因此又道:“好吧,就算是其他人可以暫不治罪,但多爾袞總不能饒了,必須將他治罪,如果皇上再准許多爾袞也戴罪立功,那麼以後我大清將軍都可以去打敗仗,反正可以戴罪立功嘛。”
瓦達克也馬上附合道:“對,別人可以僥,但多爾袞絕不能僥,一定要嚴辦!”
福臨道:“朕己將多尓袞革去所有官職爵位,但多爾袞回京當天,當殿吐血,朕念其多年理政有功,命其暫回府養病,聽候處置。”
聽福臨說革去了多爾袞的官職爵位,瓦達克和勒克德渾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岀熱切的神情來,但這一細節雖沒有被福臨看見,卻洠�庸�脤��屎禿槌諧氳難劬Α�
勒克德渾立刻道:“回家養病,這箅什麼處罰,我大清裡有那條例律說了,有病就可以逃過處罰的?”
瓦達克也道:“管他有病洠Р。�彌巫錁捅匭脛巫錚�裨蛭頤強剎晃�!�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厲聲道:“大膽,瓦達克敢管起皇上來了嗎?”
第一三二章 北京的寒冬(三)
只聽太監扯著鴨嗓子,叫道:“皇太后,莊太后,到。”
眾人轉身回頭,只聽皇太后和莊太后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原來兩位皇太后一直都在隱屏後面聽著,見氣氛越來越不對,福臨己經有些控制不住局面了,兩位皇太后立刻繞到正門進來,為福臨解圍。
兩宮皇太后進殿之後,濟爾哈朗立刻搶先一步,跪倒施禮,道:“臣濟爾哈朗,參見兩宮皇太后。”
碩塞和洪承疇也趕忙跟著施禮,博洛稍緩了一點,連跪下行禮,而瓦克達和勒克徳渾互相看了一眼,只好也跟著一起跪下。福臨也起身側立,躬身施禮,道:“兒臣見過皇太后,皇額娘。”
皇太后看了眾人一眼,也沒有讓眾人平身免禮,而是把目光落到瓦克達和勒克徳渾身上,哼了一聲,道:“瓦克達,勒克徳渾,你們叔侄兩到是長出覺出了,就敢這麼對皇上說話的,你們眼裡還有沒有君臣之別,就是禮親王還在,見了皇上,也得畢恭畢敬的,看來是禮親王在世的時候;沒能好好教教你們;才這麼沒有規據。”
皇太后哲哲在政治才能上雖然遠不及莊太后,但她是先君皇太極還未登及時就己娶的福晉,和皇太極做了幾十年的夫妻,皇太極登及之後,她就是皇后,因此在宗室之中,頗有威信,這一點莊太后還差得很遠。而且瓦達克和勒克徳渾又都是晚輩,被皇太后這麼一番訓斥,也都不敢回答。
皇太后的目光一轉,又落到濟爾哈朗身上,道:“濟爾哈朗。”
濟爾哈朗趕忙道:“臣在。”
皇太后道:“禮親王過世之後,這宗室親王之中,就數你最年長,而且又是長輩,瓦達克和勒克徳渾年輕,不懂規據,你平日裡就該多教教他們,讓他們知道。”
濟爾哈朗道:“臣知罪。”
皇太后又道:“還有博洛,你和瓦克達是兄弟,雖然小他幾歲,但我看你平時行事也要比他來得穩重,也該多勸導勸導他……”
瓦克達越聽越覺得不對,也知道在這麼下去,這局面不就被皇太后控制住了,因此終於也壯了壯膽子,道:“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