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免除了他的職務,讓他回府養病,現在正要下旨,治他戰敗之罪,抄家充公,交由宗人府治罪。”
莊太后也不禁苦笑了一聲,她當然知道此刻福臨的心裡,要懲辦多爾袞;實際還是以私仇洩忿的成份要多一些;因此搖了搖頭;道:“皇上,現在還不能治罪多爾袞,將他免除了職務,暫時回府養病,也就行了。”
福臨也不禁有些不悅,不過莊太后必竟是他的親生母親,因此才耐著性了,道:“額娘,這是為何?”
庒太后道:“雖然這一次中原戰敗,多爾袞當付全責,雖當治罪,但他畢竟是曾有功於朝廷,而且又是宗室重臣,現在又吐血患病,這個時候還要治罪於他,豈不是太無情了。因此還請皇上暫時緩一緩。”
福臨心裡十分不高興,道:“額娘,這些場面上話您都不必說了,這幾年來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孑,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孤兒寡母,受過多爾袞多少欺負,也不用我說。如果不是蒼天有眼,太祖太宗皇帝保佑,現在兒臣或許己經不坐在這個位置了,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機會,趁著多爾袞權勢大跌,將他徹底打倒,永不翻身,收回大權,等他病好之後,再糾結舊眾,捲土重來,豈不是養虎患嗎?”
莊太后當然知道,福臨刻意強調“孤兒寡母,受過多爾袞欺負”是有所指向,也不覺有些臉紅,但還是道:“皇上,我又怎麼會忘了這些事情,其實我也恨不能將多爾袞早日剷除,才永絕後患,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聽莊太后這麼一說,福臨的心理稍好了一點,說實話他剛才確實有些認為,莊太后和多爾袞舊情未了,雖然他也知道,莊太后和多爾袞私通,有一大半也是為了自己的皇位,但也總有些擔心莊太后和多爾袞之間真有私情,於是又道:“額娘,為什麼說還不是時候?”
莊太后嘆了一口氣,道:“皇上,如今我大清剛剛遭到中原大敗,幾十萬大軍,這幾年所練的新軍,都幾乎全軍覆沒,傷筋動骨、元氣大傷,現在升大清己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因此當務之急並不是要懲辦多爾袞,而是如何抵擋中華軍的進攻啊。”
福臨聽了,也不禁身體一震,低下頭去。
莊太后見這番話起了作用,立刻又接著道:“皇上,雖然說現在多尓袞是權勢大跌,但畢竟他在朝廷掌權多年,根深蒂固,黨羽眾多,而且多半位高權重,一但動了多爾袞,必然會連帶一大片,這可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不是一二個月就能完得了,而現在中華軍己兵臨城下,我大清也經不起這些拆騰了。”
福臨的年紀雖然不大,但也頗為早熟,而且畢竟也當了六七年的皇帝,雖然是個傀儡,平時耳濡目染,也確實明白了不少軍國事情。現在多爾袞失勢,自己正好收回皇權,正式親政,因此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也大不相同,清廷的興衰成敗才是第一要務,而現在清廷確實己經到了亡國的邊緣,因此莊太后這一番話確實打動了他的心裡,終於點了點頭,道:“還是額娘說得對,是朕太冒失了。”
頓了一頓,福臨又道:“但現在我大清新敗,己無兵可派,無將可用,這個攔攤子又該怎麼收拾才好呢?”說到這軍,福臨禁不住又想到了多尓袞,恨恨道:“都是多爾袞剛愎自用,自以為事,才遭此大敗,實在是誤國誤民,如果中華軍真的打到了北京,朕一定先殺了他,再與中華軍決一死戰。”
莊太后也不禁苦笑了一聲,其實她明白,這一次中原大戰的失利,並不完全是多爾袞的責任,換了誰去,結果也都差不多,但這話沒法對福臨說,只好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什麼軍國大事,這些事情皇上還是多和大臣們商量吧,雖說現在局勢艱難,但總會有辦法的。”
福臨也搖了搖頭,道:“其實這幾天我也問過如何抵擋中華軍的事情,但這些人只會把責任都推到多爾袞身上,而對此都顧左右而言他,再不就是之乎者也的說了一大通,好像是提出了一大堆建議,但朕回來仔細一想,其實全是虛的,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
莊太后也嘆了一口氣,道:“皇上這才剛剛親政,其實朝中歷來如此,知主宿憂多,能排難者少。”
福臨聽了也頗有同感,突然想起,以前多爾袞掌權的時候,是怎麼過的。
第一三一章 北京的寒冬(二)
莊太后見福臨半響無語;也怕他過於著急;因此又道:“皇上若是實在找不到人商議,不訪去找鄭親王、承親王、洪大學士他們來問一問。”
福臨怔了一怔,道:“他們都是敗軍之將,有罪之臣,找他們能問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