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中有不少人開始改變立場,贊成封孫可望藉以收大西軍餘部為己所用。但在俱體的封號上,又開始爭論起來,工科左給事中金堡就幫出明朝祖制無異姓封王例,力爭不可,甚至連續七次上疏,拚命反對。大學士嚴起恆也堅持拒絕封孫可望為秦王,上疏聲稱:“可望名雖向正,事非革心,朝廷毋為所愚。”
而楊畏知以明朝舊臣、孫可望使者的雙重身分,盡力向永曆朝廷陳明利害:“孫可望兵強,可藉為用,何必可惜一封號,不以收拾人心,反自樹敵?”
另外也有人贊成楊畏知的意見,建議可以退一步,封孫可望為郡王,並又提出可以在封爵的同時,趁機挑撥大西軍各將領之間的關係,建議朝廷封孫可望為郡王,命其居守雲南;封劉文秀、艾能奇為公爵,並偷使人告之兩,本來也打算封他們為郡王,只是被孫可望阻止,能兩人率軍滇,立功之後,即封王爵,這樣不禁可以使兩人和孫可望分心,同時也可以利用王爵,激勵兩人為永曆朝出力。同時還可以讓兩人上疏,請封馮雙禮、白文選等大西軍的部將公候爵位,使諸將感劉文秀、艾能奇之恩,而離心於孫可望,造成大西軍內部分裂,便於永曆朝廷控制等等。
結果爭了兩個多月,最後永曆朝廷作出決定:封孫可望為景國公,賜名朝宗,劉文秀寧侯,賜名若琦;艾能奇安侯,賜名時泰。讓楊畏知回雲南去向覆命。
那知就在這個時候,又出了一個大弊漏,永曆朝廷的權臣陳邦傅本是廣西的地方將領,在廣西頗有些地方勢力,因此永曆朝廷在桂林建都時,陳邦傳仗著自已的地方勢力,和馬吉翔等人結成同黨,與丁時魁、瞿式耜、何騰蛟等人爭權奪利。但永曆朝廷逃到貴州之後,陳邦傅失去了自己的根據地之後,勢力大跌,於是打算拉隴孫可望,借大西軍的聲勢,幫助自己繼續爭權。
於是陳邦傅趁永曆朝廷對孫可望封王之議未決的空隙,用黃金鑄造了一顆重達百兩的“秦王之寶”大印,又偽造永曆帝敕書,派自己的親信胡執恭,冒充朝廷使臣,前往雲南封孫可望為秦王,還封劉文秀、艾能奇為國公。
孫可望當然不知道永曆朝廷的**紛爭一至於此,還信以為真,對胡執恭送來的敕書和“秦王之寶”大印極為滿意。於是安排了隆重的儀式,親自郊迎使者,集結文武和百姓,大庭廣眾之下,以臣子的禮儀,先五拜叩頭,舞蹈稱臣。然後才接受了秦王之封,並率其劉文秀、艾能奇二人並三軍士卒各呼萬歲;隨後孫可望立刻就以秦王的名議升座,受劉文秀、艾能奇,大西軍的眾將並三軍士卒慶賀;接著又把敕書謄黃布,告雲南各地,歡慶三天。
那知孫可望高興了沒兩天,楊畏知等人就回到昆明,才知道自已實際被封的,不過是景國公。而且連劉文秀、艾能奇都被封為國公,三人的爵位是一樣的。
孫可望自然是惱怒異常,立刻找來胡執恭當面尋問,而胡執恭一口咬定,因為大臣們都不願封孫可望為王,因此朱由榔與其母親太后兩個人秘密商議鑄王印與孫可望。
孫可望也不是傻子,一聽就明白了裡面的套頭,立刻下令,將胡執恭關押起來,但這時孫可望己經接受了陳邦傅、胡執恭假造的敕印,舉行了隆重的受封典禮,弄得雲南軍民皆知,現在也是騎虎難下,於是又命楊畏知將這兩份敕封的詔書帶回去交給永曆朝廷,假裝糊塗,表示自己接到了兩份敕封,不知真假,請朝廷定奪。但同時也說明,自己在接到秦王敕印後已經鄭重宣佈,大小官員和軍民都已祝賀等等。其實就是希望永曆朝廷將錯就錯,再改封自已為秦王,這樣也給自己樹個梯子好下。
其實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補救辦法,但永曆朝廷的大臣們本來對封孫可望為公爵都十分免強了,怎麼可能答應封孫可望為王呢?這一次又是金堡首先發炮,上疏言:“可望應否封王,臣為祖宗守法,即使白刃臨臣,臣惟執不封之議。”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出於爭權奪利的考慮,還有不少人是懷著陰暗的心理,自己混了十幾年,連個候爵、伯爵都沒撈著,而孫可望本來是個反賊,現在打賊皮扒了,立馬就封了王,這也太不公平了吧,因此一定要反對,堅決後反對。
當然也有一部分大臣出於現實考慮,貴州督師朱天璘上疏勸說朱甴概:“孫可望盤據雲南,怎能禁止他自立為王呢?如果恩出朝廷,正可得其效力。假如他先行一步,執送胡執恭入朝誅之,則顯得賞罰之權倒置。不如封他為王,免生他變。”
其實朱甴概對封不封孫可望為王到是無所謂,只是反對的人太多,又搬出了祖制這面大牌子,他也沒有辦法,競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