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為他是誰?!不過是個地方軍閥罷了,還指揮起我們來了!他算個什麼玩意兒?!”
陳誠、戴笠等接過電報來看了看不由得滿臉苦笑。
這屠老虎講話還真是不客氣的緊,不過他說的也直接。的確第六十軍是為了解開武昌城之圍而來的,若是自己就這麼拋了他們確實不該。
但現在第六十軍是自己要頂在陣地上。若是他們現在撤下來自己接應他們倒是沒有什麼。可他們偏偏要去頂住日軍,那麼總不能讓中央軍轉過身去跟日軍死磕?!
且,中央軍擺明了殺不過日軍啊!現在雖然有了胡宗南部的支援,但胡宗南自己打過來已經損失極大了。再進行戰事顯得極為勉強。
“不管了!命令部隊直接撤離,我倒要看看他屠鬍子能耐我何?!”何應欽冷哼道,但眾人知道他不過是氣話罷了。
就現在而言,整個中國沒有人可以小看那位猛虎司令。他麾下的數以百萬計的大軍將日軍硬生生的打出了平津地區。
這可是中日開戰以來。從來就沒有過的大捷啊!
這份功績誰也不能抹殺和忽視,相比之下中央軍雖然損失極大但卻一路的敗退。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雙方一對比,誰強誰弱一目瞭然。大家自然不想太過於得罪那位猛虎。蔣中證還在的時候甚至連蔣中證都不願意隨意的得罪他。
何況自己等人呢?!現在的戰事看來,如果中國能夠取得勝利必然是在那位猛虎的手上。自己等人到時候如何自處?!
大家都想著給自己留下些後路。
“總參謀長,雖然說此人話語極為粗魯。但其言也有幾分道理啊!”小委員長陳誠發話了,卻見他對著何應欽便道:“滇軍畢竟是來助我們的,現在深陷在戰局裡。若是我們不管不顧的就走了,那麼對國府的聲望將是巨大的打擊……”
“唉……我何嘗不知道?!但我們現在還能有繼續作戰的能力嗎?!”何應欽長嘆一口氣,對著眾人道:“雨庵的坦克旅還剩下多少?!壽山還有多少戰鬥力?!我們面對的,可是日軍的主力部隊!”
何應欽的話讓眾人不由得沉默了。情況便是這樣。現在的情況擺明了中央軍根本就沒有餘力支援第六十軍。
其實眾人心裡還在複議一件事情,那就是六十軍幹嘛要死死的頂住日軍的進攻啊?!那些小老百姓,丟了也就丟了。傷兵已經沒法作戰了,救下來又有什麼用處?!
拿著歷經生死的主要戰鬥力,去換這些在國府的這些將軍們看來殊為不智。他們不知道,這便是第六十軍從國防軍那裡接受來的理念。
也是國防軍的戰鬥力強於這些中央軍的極大的原因之一。中央軍的信仰系統。幾乎為零。建設於軍閥混戰。靠著不斷的收容各色兵痞起家的中央軍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思想建設。
甚至“君貴明、將貴智、兵貴愚”的想法依然在中央軍中很有市場,他們不希望這些士兵去懂所謂的道理。
在他們看來,這些士兵不過是戰場上的消耗品。死光了,自己再抓壯丁就是了。反正這也是國府的一貫做法。或者說,這是這個時代的特色。
傑克。貝爾登在他的《中國震撼世界》裡曾經提到過遠征軍當時的待遇。
“軍官與土兵好象是地主與農民的關係—這就是說,當官的有時表現得象一家之長似的,但總把自己手下計程車兵看為不配享有人權的無知農奴。
這種關係在蔣軍裡佔統治地位,而在軍隊裡這種等級關係比在農村裡更加突出。無可否認,當兵的在中國社會里地位是最卑賤的。“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舊中隊的民族傳統就是如此。
這種傳統仍舊存在於蔣中證軍隊裡。因為一九二七年大革命失敗了,中國社會作為整體沒有得到改造,因此軍隊也沒有得到改造。
老百姓極怕軍隊,軍隊裡又極瞧不起當兵的,這可以很容易地從抓農民當壯丁的方式中看出來。
徵兵向來是建立在貪汙、行賄和權勢的基礎上。富人子弟從不當兵:窮人子弟從來逃脫不了當兵。
一個窮苦的寡婦的獨子常常被徵入伍;地主的眾多子弟則從不服兵役。被抓壯丁的人都是最窮苦的人,他們常常是健康條件最差的。往往一批壯丁還未到達前線就死亡了一半。”
而白修德和賈安娜在他們合著的《中國的驚雷》一書中也這樣寫道:
“一區內壯丁拉光之後。就綁走過路人,或從有組織的壯丁販子裡購買壯丁以充數。徵兵過程中,壯丁有的被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