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服?
不服,行,動手動口,請劃下場子,本國接著就是。
先太子之令至無人敢破例,現在來的是世子又如何?就算排在論名聲,不及名列公子之首的皇太孫,論親遠關係,就算與小公主有婚約,那也是未來的駙馬,還不是真正的駙馬。
既不是名符其實的駙馬,那就得遵守規矩,若想翻臉儘管來,想動手儘管出招,他們不行,皇宮裡還有皇太孫,還有紫尊守護。
所以呢,頭領說的理直氣壯,沒因來客是一國王世子而給半分顏面。
“……”護衛當場氣結。
蓮國的規矩,他們當然知道,豈止是他們,整個大陸都知道,畢竟那都是保留了百多年的規定,世人哪有不知道的。
可他們世子不同,世子是霧國一字並肩王府的世子,還是蓮國紅蓮公主的未來駙馬,無論怎麼算,也算得上是半個蓮國人,為何不能乘馬進皇城?
護衛氣歸氣,卻不敢自作主張,只好求助的望向馬車。
“本王府護衛第一次遠行,並不識蓮國規矩,還請副將勿怪。”伴著溫潤的男音,車馬被推開,一道修長的人影飄出,落在馬車前方。
正是白世子本人,一身繡花蟒龍袍,冠著高冠,全身上下皆是正式裝。
送帖的護衛與其他幾人忙忙跟隨其後。
禁軍頭領微微頷首,示意禁軍放行:“白世子請隨禁軍進宮!”
擋著大道的禁軍,整整齊齊的往後退,長槍豎地,碰出冷冽的聲響。
拿著名帖的禁軍,一溜兒的走在前面引路。
曾經來往過蓮國的白子智,什麼也沒說,輕負雙手,帶著護衛,從容的跟著引路的禁軍進宮。
這邊白世子行在進宮的路上,出了紅蓮宮的蓮一亦不慌不忙的往上書房而去,她悠悠而行,令途中的禁軍們以為是在散步。
無論行得多慢,路也有到的時候,蓮一到達上書房的宮殿時,守衛的禁軍誰也沒攔,她大搖大擺的越過兩重宮門,又越過正殿,去了後面的蓮皇平日處理政事的第二書房。
上書房外,宮衛重重,殿內,蓮皇正在翻閱經由大臣們處理過遞來徵求最後定奪的奏章,皇太孫亦坐在一邊,閒閒的翻著一本書。
看到不需傳召而至的蓮一,祖孫倆雙雙停下手頭的事,訝異的望著人。
蓮一微微福一禮,走到皇太孫身側,低低的稟告。
蓮皇聽到明白,老臉浮出幾分隱晦。
“嗯,我知道了。”墨棋聽完,鎮定的笑笑。
待蓮一退出,蓮皇有幾分不確定的望著孫子:“阿棋,淚兒又在玩什麼?她想……”
他說了一半,後面的便不再說了,神色間有怔忡。
“皇祖父,淚寶寶必定有她的理由,您可別壞她的事兒。”墨棋俊容一展,綻開一抹明媚的笑容。
淚寶寶一直沒對與白世子的婚事發表任何想法,他都還有些吃不准她的心思,現在終於可以放心了。
蓮皇眼眸頓暗,他的孫女,唯一的孫女,即使忘記了所有的事,仍然在意識裡還存在著芥蒂,不願見他這位祖父。
對此,除了心痛,他還是隻有心痛,然後,她不肯來見他,他亦不敢再去紅蓮宮,他,終究是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那道自己親手造成的深坎。
“皇祖父,淚寶寶該來見您時自然會來,您也不必介懷,她是真的忘了,忘了所有。”墨棋察覺到微變的氣息,心底劃過心疼。
當日皇祖父大悲於心發,黯然離開,之後並不是不想去見淚寶寶,他知道,他是再也沒了勇氣,怕再見到那張臉。
或許,皇祖父的所有勇氣,在兩個月的那一天便已用盡,他踏出的最艱難的一步,卻沒有將祖孫兩人之間的溝踩在腳下,以後的路大約只有淚寶寶首先跨出步子,才能真正的消除隔閡。
他還知道,皇祖父雖沒有再入紅蓮宮,卻常在夜深人靜時獨自在離紅蓮宮不遠的宮殿上遙望,或獨自枯坐,有時一坐即整夜。
他同時還知,皇祖父確將他的提醒記在了心上,並沒有向任何透露淚寶寶的一絲半點真況,連墨族長也包括在內。
墨族長最初安分了半月,最近又頻頻往皇宮跑,為防萬一,他才捨得丟下淚寶寶,親自坐鎮上書房。
輕無聲息的嘆口氣,蓮皇只深深的望一眼孫子,將苦澀嚥下,召來候在外面的御前行走,吩咐幾聲。
內侍退出,又召過侍候著的小太監,小太監聽令,兩腳不點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