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生怕開罪其人,雖然矛盾異常,卻懷揣著驚慌和期盼,天天四處轉悠。
然而,被“挾”走的少年好似失蹤了般,再沒露面。
一天,二天,三天……
當三天過後,學生的自由期也結束,開始進入正軌階段,即上午修習,下午按時去各選科目學習一個時辰,其餘時間自由安排。
學生們的關注仍然沒變,每天都去宿舍區的湖邊轉悠一陣,上午按時進修習區,自由時亦隔三差五的在修習區與宿區“散步”,偶爾還會“無意”的路過長老院外。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學生們的心也越來越低沉,情緒也越加低落。
在低沉的氣氛中,轉眼又到月中。
二月十六,霧國一字並肩王世子白子智返院銷假。
其人的返院,終於為沉悶的氣息增加了一絲生氣,但仍然沒能掃除陰鬱之風;
又過二天,十八,大陸排位第三的玉蘭花商行少主蘭寶林報到;
一天後,二月十九,蓮國帝尊家族子孫入院報道;隨之,尤氏世家千金貴女報道;
繼三人之後,又陸陸續續有世家後輩和小國小部落之年青男女聯袂而至,數天之內,學院又新增近一百餘新生。
二月二十七,年前離院的第一公子終於歸來;
其訊息一出,學生震動;
第二天,在二月的最後一天,第一溫柔公子,蓮皇太孫返院;
若說第一公子是一道閃電,撕裂開了眾生陰暗的心空,那麼,蓮皇太孫側似一抹暖陽,令眾生的心空豁然放晴。
那些陰鬱,那些沉悶,被一掃而空,男男女女們的熱情又一次被點燃,心底深處所藏著的最原始的激情再次被激發,人人精神奮發,努力向上。
於是乎,死氣沉沉二十餘天的學院又生機滿地,朝氣如潮,處處陽光,處處明媚。
而當令萬人歡欣的第一公子踏進院門時,正時值辰末,那時節正是令學院學生心情陰暗的罪首煉藥煉到忘我之境之期。
煉藥之地是任老的住處。
任老的住地是中心區中的一角,也是院套院的格局,外面是個大院,大院與其他主院各長老們的住院相通,院中再建院。
院中院之內才是樓舍,它是棟小四合院,有東西廂、上房,四層牆,分明是木、石、隔音石材、木,牆厚達一丈有餘,也因隔音材為牆,在房間說話也不怕外人竊聽。
任老將東廂挨近上房的那一間開闢做了藥房,其內大約可容六十人同時煉藥,兩側依牆的地方,分別隔一段距離便置一石櫃和玉石櫃,裡面陳列些瓶瓶罐罐,壇碗缽盒;中間排著相對排著兩列藥爐,爐子從小到大俱全,大的高丈近二丈,小的僅只三尺高;
距爐子不遠,在對著櫃子的那一邊一排兒是石桌,高約四尺,桌寬約六尺,後放椅,底下放著一缽缽炭;對著門的另一邊,擺了兩排大大小小的藥爐;挨著門的一邊,擺著容人觀幕的桌椅,屋子三成開窗,甚是明亮。
而這當兒,中間的藥爐被移開了幾隻,相對擺著六隻小藥爐,只只爐火熾烈,鼎中白煙騰騰;藥師煉藥很多時候一心數用屬最正常不過的小事,大藥師一次性最多可控制百隻藥鼎,所以一次同煉六爐並不為奇。
爐子後的石桌上則排滿了碗盒壇罐,左側的碗壇之後,一隻黑白分明的小冰熊坐於桌面,懷抱著一隻雪白的人參,正有一搭兒沒一搭的啃食。
另一側,一身黑衣少年的鼓搗東西。
挨門的這邊,一身白袍的老人,桌前攤開了筆墨紙硯,筆,有大小不一的硃筆,亦有藥師專用的炭筆,紙,亦有二種,一種是截成長方形的,一種是沒有截、捲成卷軸式的捲筒,每需要用時攤開一部分,以鎮紙石壓著書寫。
桌子的一角還擺著一套茶具,壺嘴還逸著絲絲熱氣。
年及花甲、兩目烔烔的老者,一手執炭筆,一手執硃筆,目不轉睛的盯著少年。
一頓“嘭砰”輕響後,少年終於抬起頭,他滿眼倦意,眸子微微泛紅,神容間已呈疲憊之態,他利落的將玉碗內的粉末倒向小藥爐。
老眼鼓鼓的任老,立即以硃筆速速在紙上書寫,那模樣猶如衙門裡負責記錄的主簿,正在記錄口供和問話。
倒盡粉末,墨淚抹了把汗,以餘光瞟瞟一側,瞧到老頭那一本正經的架式,嘴角又一陣狂抽,對此,她只一個詞:無語。
老頭實在是太小看她了,他以為臨場坐鎮,記下她煉藥的所有過程就可以偷師到她的藥方或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