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哥,你不要激動,今天不適合談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他避著我,沒錯,避著……
“我不要,你要什麼時候跟我談,是不是我一轉身,你就要溜走。就像你明明知道我在這裡,我結婚了,卻為什麼不來找我!你是想故意瞞著我不是?我怎會看不出你的逃避,若不是今日恰好碰見,也許我永遠不會知道,對不對?”
“我怎麼會不來找你,怎麼會?即使是這樣一具殘破的身體,(它都捨不得離開你)。可是,它怎麼面對你,怎麼面對你呢?”他的話中透著陰鬱,更讓我黯然。
“那你就給我講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搬過他的身,正視他的眼睛,不讓他逃避。
他原本閃爍的眼神,在接觸到我堅定的目光之後,終於妥協了。此時他的目光變得靜謐而溫柔,隱隱又透著傷逝。漆黑的眼眸,像宇宙一樣吸納著我的感官,我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覺得胖桶長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主張,有自己的路要走。我甚至開始覺得他不會是一個再不起眼的小跟屁蟲,他的光芒連我也不能阻擋!
“好吧,我認輸,我們出去談吧!”良久,我終於聽到了想要的回答。再撐下去,我的眼睛不知道會不會變成乾瞪眼。
於是,我們來到了僻靜的小巷。
這小巷雖然安靜,卻也看得出它昔日多麼繁華,只是為什麼衰落了呢?
“因為經營的心已不再,所以就只有讓它荒蕪下去。”龐統像是特意為我解惑,又或者根本就是在說他自己。我側過身,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等待著他給我更多的答案。
“羽哥,其實很大程度上,今天的我都是咎由自取。”我疑惑的看向他,咎由自取,從來他就不是一個沒有理智的人啊!以他的才智和能力,能經營出全國連鎖的賭坊,還有什麼事能難得住他?
“是因為一個女人。”原來是感情,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我點點頭,我不也是感情的奴隸嗎?
“那個女人,她有著不輸於男兒的氣魄,更有著任何女子都比不上的才智和容貌,更重要的是我和她是青梅竹馬。”青梅竹馬,這樣的感情,又真又純,難怪他會為了她以身犯險。
“還記得一次她在樹下起舞,伴著繽紛的落櫻,和她的衣裳一道共同舞出最美的身姿。我就是在那一刻傾心相許,她是上天賜給我的天使。”這樣意亂情迷的情景,在我的夢裡,也時時飄過。
“那後來呢?她出了什麼事?”
“她的,美貌和智慧被別人覬覦著,等到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她已經被玷汙了?!”我替他說完,他抬頭,我看到了其中盛出的淚花。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情深處。
對這個女子,我不竟憐惜和羨慕起來。也許憐的是她,也是我;而羨慕的卻是她有一位對她深愛如海的痴心兒。
“是的,我當時很氣憤,憤恨的一切都不顧了,就衝上去找那個男人算賬。卻不想中了他的迷魂煙。他將我捆起來,給了我兩條路,一是為他效力,二是為她死。”
“我心愛的女人被他玷汙了,他竟然要我為他效力,簡直是痴人說夢。”他有點氣憤,聲音不斷的提高,彷彿要衝破這寂靜,將他的憤慨直達於天。“所以你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二條路。”我疼惜的說。
“是的,可是他不給我痛快的,只讓人廢去了我的武功,慢慢的折磨我!其實,我當時真的太沖動了,冷靜下來想想,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待我羽翼豐滿,未必不能與之一較高下。”
“感情就是這樣讓人神魂顛倒,身不由己。如果你當時想那麼多的話,那你對他的感情未必向自己所想的那樣真摯。你是好樣的,只是這代價來的太沉重。後來呢?”
“後來,爹他們知道我出事了,便將我偷偷的轉運出去,休息了一年才慢慢好起來。”
“那個女的呢?後來你有沒有去找她?”男主角的冬天已經過去了,是否能迎來他的春天呢?
“找過,可是她已經結婚了,也許當時我沒有為她出頭,也許她就是我的妻了,可是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她身邊。或許這就是機緣,現在她都是一個孩子的娘了。我也只有祝福她。”原來男主角還在繼續著他的悲傷。
我拍著他的肩膀,此刻只希望掌間的力量能傳遞給他一絲溫暖。
“我沒事了,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久的連我也依稀剩下這麼點印象。”他兩句話便打住了這個話題,我知道這始終是他心裡的一塊疤,揭開了,還是會疼。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