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沒有過的表情,哪怕是當年得到皇甫堯冊封黎翦柔為皇后娘娘的時候,也不見皇甫舜這樣的……
失常。
對,確實是失常。
這種表情從來都不屬於皇甫舜。
但是此時此刻皇甫舜的表情確實只能用這麼一個詞兒來形容。
北藤看到劉建業走了進來,心裡面頓時有些放鬆了,他自是知道劉建業是皇甫舜手下的第一員大將的,素來最受皇甫舜的倚重,所以有他勸著皇甫舜,想必皇甫舜是能夠聽進去一些的,也好過皇甫舜這般不聲不響地氣壞了身子。
北藤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頭,然後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的皇甫舜,心驚膽戰地抿了抿唇,然後又轉向劉建業,小聲道:“劉將軍,萬歲爺不發話,小的哪敢起來?小的不敢!”
劉建業隨即擺擺手,道:“不礙事兒的,有本將擔當著,即便皇上怪罪下來,也輪不到你,北藤,你且隨本將出來,本將有話要問你。”
“是,屬下遵命。”北藤趕緊站了起來,然後便躬身隨著劉建業退出了御書房,說實話,若是再不退出來的話,只怕他會嚇得尿褲子的了。
一出了御書房,北藤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兒,心裡面這才順暢了一些,剛才真的是把他給嚇壞了的,但是回頭看了看御書房窗戶上跳動不安的燭焰是,北藤還是不由得一聲嘆息:“哎!”
劉建業也停住了腳,轉身問道:“北藤,你說吧,皇后娘娘她到底出來什麼事兒?莫不是娘娘身子不爽?患了重病?萬歲爺怎麼是那般的失魂落魄?”
“不是,不是,皇后娘娘現在好得很呢,”北藤一聲輕嘆,又道,“便就是因為娘娘好得不得了,好的不正常,所以咱們萬歲爺才這般……生氣!哎!怎麼就出了這檔子的事兒呢?”
劉建業的眉毛一動,自然是聽出了北藤話語中有隱情的,便趕緊又問道:“此話怎講?”
北藤便對著劉建業道:“劉將軍,想必你已經知道了皇甫堯最近在後宮方面的一番反常舉動了吧?”
劉建業點了點頭,道:“不錯,本將自然是有所耳聞的,皇甫堯不知何故竟然殺了趙同仁的女兒趙蘭兒,不光如此,那皇甫堯竟然還一道殺了趙同仁一黨幾位官職顯赫的大臣的女兒,其中便就有良妃,柔妃和嫻妃,她們可都是地位顯赫的妃嬪,所以趙同仁這一次才這麼孤注一擲地投靠了咱們新龍,只是本將一直很搞不明白,皇甫堯明明知道那趙同仁的手段是十分厲害的,所以也一直都忌憚著趙同仁,輕易是不肯得罪的,怎麼這一次卻忽然就對他的女兒下手?卻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名頭,莫不是你已經知道了?”
北藤臉色變了變,隨即咳嗽了兩聲,然後小聲道:“劉將軍,說出來,你肯定是不信的,因為一開始我也不信,但是卻也是千真萬確的,皇甫堯這一次完全是為了皇后娘娘才對趙蘭兒等妃嬪痛下殺手的!便就是因為趙蘭兒她們不敬皇后娘娘的緣故!”
“什麼?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劉建業的眉頭一皺,聲音也提高了不少,顯然是被北藤的話給嚇到了,劉建業趕緊又問,“怎麼會這樣?皇甫堯不是一直不進皇后宮的嗎?這三年也從未召見過皇后娘娘,這是舉世皆知的啊,怎麼就突然為了皇后娘娘而對趙蘭兒痛下殺手了呢?甚至不惜與趙同仁撕破臉皮?當真是匪夷所思!”
北藤趕緊回答道:“劉將軍,屬下知道你必定不信的,但是屬下卻是句句屬實,說起來,一開的時候,屬下也是萬萬不信的,皇后娘娘雖然做了大興的皇后,但是皇后娘娘的一番委屈和隱忍,咱們自然也都是知道的,皇后娘娘斷斷是不會從了皇甫堯的,而且那皇甫堯對皇后娘娘也不過是一番利用罷了,所以也只不過是封為了皇后娘娘,便就給冷落了起來,以至於三年也不召見皇后娘娘,讓咱們皇后娘娘受盡了白眼欺凌,這本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了,三年便也就過來了的,但是最近皇后娘娘和皇甫堯都發生了許多天翻地覆地改變!當真是匪夷所思得很啊!”
“早在皇甫堯對趙蘭兒一等後宮嬪妃下手的時候,屬下便就聽到許多的稀奇古怪的傳聞,說皇后娘娘死而復生之後,便就性情大變了,竟然將所有的前塵往事都給忘得乾乾淨淨的了。”
“不光如此,皇后娘娘竟然連自己的父母家人也都不記得了,自然也不記得皇甫堯對皇后娘娘的迫、害與利用,也不記得……不記得咱們萬歲爺對皇后娘娘的一片情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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