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丫頭心眼兒多,人家一片赤誠,偏你那麼多提防。”胡女白了蘇葉一眼,剛要說話,宗政彌也就在葉明珠的陪伴下,走出屋來。
“珍珠,你帶著蘇葉去後院,把小芳扶出來吧。不然,明兒戚老夫人得打上門來,說我教壞她的人呢。”宗政彌也開玩笑道,但怎麼聽著,都覺得她話裡帶刺兒似的。
而且胡女說一向直腸直肚的蘇葉心眼兒多,聽起來就感覺怪異。
葉明珠應了聲,帶著蘇葉和蘇木往後院去了。而宗政彌也轉臉見到輕煙和解語站在原地不動,又巧笑道,“二位可是要留,還是要本妃親自送哪?”
“哪敢當宗政側妃這話,是成心讓我們當奴婢的坐立不安吧?”輕煙嘴上一向不饒人,於是立即回道,當然也是以開玩笑的口氣。
“宗政側妃別理這嘴刁的丫頭。”解語溫柔笑道,“主院和彩雲居相鄰,奴婢們想和蘇木她們結伴回去呢。”
“那本妃又要做壞人了。”宗政彌也對解語和輕煙招了招手道,“本妃親手給王做了幾件衣裳、幾雙鞋襪,林林總總兩大盒子,正好你們給搬回去。”
“側妃何不自己自己送去?”輕煙道,“不是奴婢懶,總是親手奉上,才見心意嘛。”
“王的性情孤冷,若非傳召,我還是別去討嫌了。你們進來,我還有話兒囑咐呢。”宗政彌也的語氣中有點苦澀,但她很快掩飾過去,轉身進屋。
輕煙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可一時又想不出關鍵處。倒是解語輕輕一拉她的袖子,壓低了聲音道,“好歹她是側妃的身份,她的吩咐哪能不聽?快進去,拿了東西好離開。若在外面耽誤久了,回頭又要挨素裹的冷言冷語,何必呢。”
“可是小芳……”
“她不過是醉了,有蘇木和蘇葉扶著就行,不勞你幫忙。再說,現在各院都快落鎖了,從這裡到彩雲居雖然挺遠,到底是在內院,能有什麼事?”解語說著,又拉了輕煙一把。
輕煙略猶豫了下,終於還是跟著解語進了宗政彌也的屋子。
而此時的後院,蘇木和蘇葉正手忙腳亂的把醉成一攤爛泥似的石中玉扶起來,快速幫她整理衣裳和頭髮,因她完全沒有醒轉的意思,嘴裡還不知呢喃著什麼,根本無法站立和行走,身材高大的蘇葉只好揹著她。偏她還不停扭動身子,伸手又要把才整好的衣襟拉開,折騰了半刻才被背在背上,還沒出屋門,就折騰得蘇木和蘇葉一身汗。
“你們院裡是什麼害人的酒啊,把個好好的人喝得人事不知。”蘇葉一手抹了下額頭上的細汗,不滿地道。
“是小芳姐姐酒量不好。”葉明珠笑道,“滿院子的人都喝了同樣的酒,就小芳姐姐一個人醉得不省人事,怪不得酒的。”
蘇葉想回嘴,蘇木連忙掐了她一把,轉頭對葉明珠溫言道,“總之勞煩你了,我們這就走了,以後有時間到彩雲居玩去。”
葉明珠點著頭,嘴裡卻又道,“從後院到前院,要繞一大段路。小芳姐姐這樣不安穩,蘇葉姐姐揹著她得多辛苦呀?不如,我開了後院小角門,你們從那裡出去,穿過花園,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主院那邊了,還避開了趙側妃的院子,免得有人看到問東問西,可好?”
因為石中玉不斷微微掙扎,蘇葉背得確實很累,而葉明珠指得路雖然偏僻,卻真是近了一大段距離,也真能避開趙碧凡的院子。蘇木和蘇葉對視了一眼,就點頭應下了。
葉明珠見三人入甕,心下暗喜,連忙取下腰間的鑰匙,前面帶路。她是得宗政彌也信任的管事媳婦,又要經常幫宗政彌也做些見不得光的事,前後院的鑰匙除了胡女外,就是她保管。
目送蘇木等三人離開後,葉明珠假意關門落鎖,卻在等了片刻後重新開啟角門,悄悄跟了上去。
天氣晴朗,月色明亮,但因為前方是一個花木茂盛、假山林立的大花園,陰影連片,所以遠遠的並看不真切。只有模糊的黑影,還有蘇木手中挑的燈籠散發出的溫暖黃色光芒在前方隱現,陡升出一種詭異和陰謀的感覺來。
葉明珠不敢跟得太近,不知為什麼緊張起來。突然,她聽到前面傳來兩聲驚叫,聽起來像是蘇木和蘇葉的聲音,接著就再沒了聲息,只花叢一陣亂動。
成了她心想。雖說之前壞事惡事做了不少了,還有命案在身,此時卻不知為什麼腳軟起來,幾乎站立不住,也不知是喜是驚。只得定了定神,匆忙原路返回,向宗政彌也報信。
當她走到主屋廊下時,見宗政彌也正親自送輕煙、解語出屋,後二者手上各捧著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