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大興趣,哪怕是初等部就認識的好友忍足。
此君的戀愛就像是某種幼稚的定時遊戲,按下某一個按鍵即是開始,時間到了就放開手微笑著say goodbye。
香椎五月只是忍足侑士的某一任女友,並且在外界看來似乎只是因為香椎和向日關係比較好的原因兩個人才走近並且交往。
時間到了,和平分手。女生沒有過分的反應,雖然沒過多久就出了事故。
即使跡部曾經在學生會大辦公室的門口看見過忍足和香椎的擁抱,男生的眼神和表情都不像是沒有感情。即使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忍足侑士在和香椎五月分手後再沒有和別的女生交往。
跡部景吾的反應也非常簡單。
“果然是不華麗的兩個人……不過也罷了。”
於是數日之後當他面對手裡印刷清晰甚至還帶著油墨氣味的檔案時,不自覺抬起右手扶住眼角,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拿起手機撥通了某個號碼,等待幾秒鐘後對方接起來。
“本大爺只說一遍。”他低頭看了一下那份檔案,右上角的照片裡銀髮女生略帶微笑。“香椎要轉學了。”
那邊沉默半晌,最終只有一個字,“嗯。”
跡部抬起頭,學生會會長辦公室空蕩蕩的,似乎都能聽見回聲。
“不用本大爺告訴你香椎宅的地址吧,啊嗯?”
說完他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學生會除了長相其他都略顯平凡的幹事,香椎五月的轉學申請最終還是要跟學生會會長打個招呼,而跡部景吾沒有做出任何標記,合上檔案,直接放到了一邊。
少年忍足侑士最終還是沒有去香椎大宅門口深情凝望,也沒有直接按鈴表示希望見到五月,跡部投下的石子似乎沒有讓湖水泛起任何漣漪。
儘管他們兩個人都知道,並不是。
他再一次見到五月是在一個半月後,初夏時節,也快要接近春季學期的末尾。彼時迴歸學校的五月已經基本瞭解了日本語的構造用法,更重要的是,基本的手語都能掌握,唇語也是。
只要對方並不是非常含糊地說話,她都可以看得懂。
這並不是簡單的事,至少在五月看來,每一天費盡心力地盯著老師一開一合的嘴唇,心裡已經滿滿都是詛咒大和民族語言開口不明晰這一特點的念頭。
——這地方還是不斷地提升著她對天朝的熱愛。
不過到底在最後用盡力氣往腦袋裡面塞各種口型和對應詞語之後,也達到了能勉強交流的地步,她滿意地看著香椎夫人把原本寫在紙上的幾所特殊學校的名稱劃去。
而這一段時間,不用去考慮香椎五月小姐複雜的人際關係,著實令她感覺良好。
病癒後被歸還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就放在她的床頭。
在上學的時候由於香椎夫人“一定要隨時保持聯絡”的叮囑,才不得以帶上——對於聽不見的孩子,母親似乎都是接近於病態的擔心著。
雖然明知道看起來溫和柔順的女人能走到如今香椎夫人這一步,必定不會僅僅是溫柔,但是對於女兒的關愛,卻實實在在。
*
冰帝學園果然如傳聞之中一般令人心生敬佩,除過某些地方奇怪的玫瑰讓五月有一些吐槽的慾望。
在校門口下車,看著有序開進校門的名車,她果斷拒絕了司機“將車開到教學樓門口”的建議,一個人拎著書包往裡面走。
方向很明確,跟著車輛就不會迷路。好吧,儘管膝蓋以上的校服裙還是有點讓她不習慣。
如果說母親給她的學校名單上第一位名為“英德學院”的學校稱得上是一所純貴族世校園的話,冰帝從某種程度上說算得上是半貴族式,並且從幾年前某人入學之後,貴族化越來越嚴重。
某人有個在五月看來頗為特別的名字。
跡部景吾。
無論是讀起來寫起來都甚是好看。
儘管她也根據“西門總二郎”的名字推理了一下,說不準這個跡部是一副暴發戶的土氣相。
說跡部土氣,無疑被證明是平成年間最大的笑話。
這一點在五月站在學生會會長室裡和男生面對面的時候,就已經深刻察覺到。
那天早晨她沒有直接去上課,而是晃晃悠悠找到了學務處,向老師轉達了自己轉學申請的事情,對此還有印象的某老師很快找出了相關的表格和檔案,對於成績普通而家境優越的她的轉學表示些許遺憾,最後象徵性的祝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