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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論他對網球有多麼熱愛,他註定只能是球場上的過客。

或許十幾年後,當初的隊友可以登上國際網壇,而他的照片卻只會出現在報紙的財經版塊。

不是不悲哀。

那自己呢?

五月瞥見旁邊書桌上的《日本民法精神》,勾起唇角哂笑。或許自己比跡部天真太多,在這種時候,還想堅持以前的夢想。

她爬起來,走到書桌邊把所有有關法律的書籍收拾到一個箱子裡,放進櫃子裡面,最後拍了拍箱子,“等我解決了婚約咱們再見面吧。”

第二天她沒有找任何人,循著小羽給她的地址一個人去尋找。原本就是不怎麼熟悉的城市,雖然小,但也足夠迷路,她坐錯了電車,一直到下午才找到公墓,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開始挨個尋找。

龐大的墓群中符合小羽“在中間位置”描述的也不少,五月找了很久,最終找到了屬於十四歲少女的墳墓。

不算太新,按照他們的說法,這個女生應該也已經去世三年,墓前有一束花,其中有一部分已經枯萎——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仁王送來的。

五月的目光掠過墓碑上的名字和年代。

櫻下憶。

櫻下,不是香椎。

她不知道為何,反倒鬆了口氣,把自己原本準備的花放在了原本那一束旁邊,深深鞠了一躬,轉身正準備離開,卻和另外一個拿著捧花一臉驚異的婦女對上了面。

五月有些尷尬地移了一步,讓出走道,而對方卻愣在原地,像是很認真地在打量她,最後終於開口,“是……五月麼?”

“誒?”五月驚訝了。

——“啊,上一次見你,你還是個很小的孩子,沒想到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婦女看著五月感嘆,雙目裡滿是懷舊,“不過很好認,從小就很漂亮,眼睛很像你媽媽。”

五月點頭,“嗯,很多人都說我們像,我媽媽也很高興——這麼多年,您一直在神奈川?”

“是啊……”婦人說,“就連購物,都沒有再回到過東京都呢。”

“為什麼?祖父大人知道麼?”五月很快問。

另外一個香椎夫人,五月血緣上大伯的妻子說,“他不知道,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很麻煩。當年在車禍裡喪生的,只有你大伯而已,我們兩個……其實也不算是香椎家的人吧,你祖父大人一直都沒有承認我是他的兒媳婦。”

五月並不知道這兩個人被香椎家阻擋了多少,“那……櫻下同學……”

“也算是你的堂姐吧。她病了,所以才這麼早就離開。”婦人說得很簡單。

他們在公墓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想起別的事的婦人先行離開,五月坐在原處靜靜地喝完了手裡的咖啡,才結賬踏出店門。

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走進最近的電車站,倒車之後買了一張通往東京的車票。

再次站在香椎大宅門口,已經是傍晚。

暮色四合,逢魔時刻。

按鈴,不急不緩地走到主廳,最終在不久得等待之後再次見到了自己血緣上的親祖父,香椎家的當家人,跡部口中嚴厲而果斷的人。

“我要解除婚約。”她正視老人,一字一頓的說出來,臉上沒有了當初的畏懼和害怕,也沒有了小心翼翼。

老人還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喝茶。”

五月端起茶杯,像是上次那樣一飲而盡,嘴裡滿是苦味,卻都皺著眉頭嚥了下去,抬起頭,“哪怕沒有絲毫基礎,我想我有學好的決心。”

“會很苦。”老人說。

五月心中一喜,“比這茶還苦?”

“當然。”

“我能我說我一點也不怕麼?”

老人轉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邊的管家,管家很快離開,又很快回來,手上多了一個木盒,尺寸不小,然後管家將木盒放在了五月面前。

她牛逼的祖父大人說,“如果你能達到我要求的標準的話,婚約可以解除。”

五月想了想,最後還是很裝逼地微笑了。

走出香椎大宅的門,五月深吸一口氣,對著已經沒有日光的街道一直笑,然後很自然地拿出手機來準備先給跡部發一條短訊息,過了一秒鐘突然反應過來——“我最近是不跟跡部走得太近了?”她自言自語。

似乎幹什麼事情都會和少年說一聲,特別是需要自己決定之類的事情,而最終給她意見甚至能左右她的,一直也是跡部。

方曉曉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