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兩個人完全不知道門外的對話,但是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兩個女生一定誤會了什麼,五月望著跡部,“你打算……這樣子多久?”
跡部勾起嘴唇一笑,然後翻過身坐在了一旁,給了五月起來的空間,“把衣服弄好。”
五月看了他一眼,發現少年耳朵後面有可疑的紅色,低頭一眼,立刻捂緊了領口——浴衣這種衣服,實在很不安全。
跡部站起來,走過去開門,面對門口兩個女生很平淡,“進去吧。”
沙也加倒愣了,“你……你不留下?”
跡部抬首拍她的腦袋,“別亂想。”
小羽已經進去了,看到五月平靜的表情,就猜到他們什麼都沒發生,“啊,看起來他跟我哥差不多紳士。”
五月沒說話,開始整理床鋪。
沙也加走進來的時候忍不住嘀咕了一聲,“表哥大人太不給力了啊,有時候紳士也不是好事情……”
小羽怒,“你到底是不是五月的朋友啊喂?!”
沙也加一臉無辜,“可是他倆在一起多有愛。”
另外兩個人默然,最後五月說,“睡吧。”
“五月,你真的不考慮到隔壁去?”沙也加又問。
於是下一秒她的臉上被拍了兩個枕頭。
其實五月也知道,在日本高中情侶之間發生關係也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她個人思想還是比較保守,一方面難以接受,一方面也覺得剛表白就圈叉也太過神奇了。
躺在榻榻米上望著天花板,她一想到跡部可能現在在洗涼水澡,就覺得很想笑。
戀愛神馬的,還是挺甜蜜的麼。
如果甜蜜也有那麼一點限制的話,那大概就是時間限制。
第二天大家起的很早,吃早點的時候,立海大的網球少年們對跡部的到來表示了驚訝——畢竟是一週之後就要面對的強勁對手,在大家一邊旅行一邊訓練的時候來到這裡,還是有點令他們不放心。
“本大爺不是為你們來的,”跡部很直接地說,“不用擔心本大爺看到什麼。”
幸村微笑,“我們也覺得跡部君一直是個光明正大的人,很期待和冰帝在決賽的時候見。”
五月看了他一眼,還是覺得這個看起來溫柔的人總是隱藏著很多東西,剛才那句話的潛臺詞似乎還有【冰帝如果進不了決賽就見不了立海大】的感覺。就算是上次,在美術室裡的第一次見面,她也覺得幸村是個很不簡單的人。
跡部一看五月正盯著幸村,眉頭一皺,把她往自己這裡一拉,“本大爺是為了她來的。”
五月一愣,隨即苦笑——這個人,做事情真是張揚。
幸村點頭,“很相配。”
跡部微微揚頭,“那當然。”
真是一個很囧的早晨。
所有人,包括單細胞的海帶君都已經知道五月和跡部之間的事情,五月一下子感覺自己的某一處被打上了“跡部景吾所有”的標籤,雖然感覺也不壞,但有點彆扭。
立海大的少年們一早就出去訓練,因為大家打算下午的時候一起去大涌谷,五月和沙也加他們幾個女生就準備到附近轉一轉,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買。當然,最後的結果是沙也加和小羽兩個人走了,留下五月和跡部。
面對這種每天坐LIMO車上學放學的人,五月覺得去類似澀谷的小店之類的很不實際,於是她說,“我們去附近公園走走?”
跡部大爺倒沒有說什麼不華麗之類,點了點頭就拉著五月的手邁開了步子。
大概是心理作用,五月走在路上總覺得似乎周圍的人都在看她,跡部轉過頭來問,“跟本大爺在一起很不在在麼?”
“有些不習慣。”五月很誠實地說。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從沒覺得古怪,現在反倒在意起來。
跡部摸摸她的發頂,“不用想太多,我們不是一直這樣麼?”
五月想想也是,於是淡定地裝逼了。
市民公園的景緻大都也差不多,走得乏了,五月坐到吊椅上,看著不遠處大象滑梯周圍的孩子們開始發呆。
跡部笑了笑,“他們在唱歌。”
“誒?”五月自然聽不到,“唱的什麼?”
“童謠,日本課本里不是有麼。”跡部回憶了一下,“追逐兔子玩的,那座山,去釣魚的,那條溪。現在還時常常夢見,我無法忘記的故鄉……”
五月微笑,“你從小在英國長大,知道的蠻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