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一起,啊嗯?”
五月繼續點頭。
跡部笑了笑:“聯絡方式我會盡快發給你。”
五月頓了頓:“不知道我的手機能不能接收國際訊息。”
跡部從口袋裡拿出一臺手機:“我的,你拿著。”
“你先回去吧。”跡部大爺突然說:“回去的路認得麼?”
五月抿抿嘴唇:“嗯。”
女生握著黑色的手機轉過身子,甚至沒有揮揮手,微垂著頭一步一步往來的方向走,轉過方才那個彎,面對著蕩蕩的甬道,她終於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靠在了牆壁上。
她知道跡部是不想讓她看見他的背影。
他她也不想露出任何讓他擔心的神色,或許他們明天就能在網上影片看見對方,那麼現在的一切矯情大可不必。
儘管其實都很難受。
此時忍足跑過來,微微喘氣:“他走了?”
五月沒有回答他,但是少年很快聽到了飛機滑動的聲音,並且越來越小,她低頭看看女生,發現對方神情很平靜。
“五月……你沒事吧?”
五月擺手:“不過是分開一段時間,我們都沒那麼脆弱。”
*
沙也加一直覺得五月是個神奇的生物,比如在跡部走後一個月後,天氣越來越冷,而五月穿著秋季校服坐在圖書館裡看書一看就是一個多小時,竟然完全沒有平時面對寒冷天氣的畏縮。
並且讓他更加驚訝的是五月看的不再是以前那些在她看來是天書的法律書籍,而是比那些更天書的英語書籍。
“或許真田君應該讓你做赤也的補習老師才對。”沙也加小聲說。
而看到這一幕的小羽明顯比沙也加更要敏銳:“你是打算出國麼?”
沙也加一愣,才想起來當初五月說起自己要留在日本時候的神色,還是一貫的清淡但是堅定。
五月的回答簡單:“嗯。”
小羽皺眉:“你就為了那個什麼跡部要放棄你的夢想?!”
她知道五月以前說起過自己想去東大讀法律。
五月合上書,突然感覺日本的天氣真的有些寒冷——或者說天氣不算太冷,但是日本少女們的校服為了追求美感而忽略了保暖性。
“我沒有。”五月說:“只不過,他在我的新的夢想裡面而已。”
也不知道跡部先生得知五月如此的話語會有什麼反應,至少他現在還完全不清楚。
美國和日本兩國算得上是晨昏相反,兩個人每天發郵件還算方便,但是要影片就很麻煩,因為五月白天要上學,而跡部白天的課程非常繁重,經常晚上還要泡圖書館。
儘管他大爺基礎很好,但美國大學要求比較多,基本上要很大的閱讀,並且經常有論文和小考,這些都佔用了他很多精力,大大減少了能和五月接觸的時間。兩個人基本上也就只有每天一封電郵。
沙也加表示很擔心:“在這樣會不會覺得很陌生啊?”
五月說:“我會把你的憂心傳達給跡部的。”
沙也加:“……”
當天晚上五月回家之後完成了作業,又拿出幾張英語試卷做了做,總算找回了一些自己當初在大學時代學英語的感覺——儘管中文變成了日文。
途中去廚房倒了杯水,經過客廳的時候餘光瞥見當初搬家時候行李箱裡面一個盒子,貌似當初在衣櫃裡,她從來沒開啟過,不過現在心念一動,走到沙發旁邊拿起盒子。
裡面是一個本子,硬皮,表面很精緻,印著簡約的花紋,旁邊還帶著一個鎖——帶鎖日記?
可是……
盒子裡面還有一把鑰匙……
把鎖跟鑰匙放在一起,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那鑰匙開啟鎖,翻開本子,第一頁上面寫著“日記by香椎五月”的字樣。果真是當初香椎小姐的日記。
五月猶豫了一下,最終放下水杯,翻到了下一頁。
當初的香椎五月看起來完全是個定不下心的女生,日記記得相當隨性,甚至裡面還有很多墨黑的痕跡和錯別字,不時還花上一兩個表情,看得五月忍俊不禁——大概是屬於那種叛逆期彆扭又麻煩的性格。
日記的最開始是從京都來到東京的時候。
女生因為父親常年不在家,母親也總是很繁忙的原因,時常會覺得根本沒人關心自己,來到東京後進入了英德高中,卻因為關西口音而遭到班裡幾個女生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