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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驚堂木巨響。
包大人利眸凌厲,直瞪郭槐,厲聲喝道:
“郭槐,你謀逆不端,奸心叵測,以狸貓換玉辰宮李娘娘新誕龍兒,謀害皇子,進讒言惑先皇,令玉辰宮李娘娘,沉冤二十餘載,受盡背井離鄉之苦,後又謀害宮人寇珠,殺人滅口,此等滅倫背理,泯滅人性之罪,萬死不得贖罪,還敢自稱一身清白,還敢自稱無罪?!”
“一派胡言!”劉後猛然喝道,“包拯,你簡直是胡說八道,口出妖言!皇上,還不將此等逆臣拖出去斬首示眾?!”
天子抬眼望了劉後一眼,無波無瀾道:“母后,何不稍安勿躁,且聽包卿細細審問。”
“皇上?!”劉後大驚,直瞪天子仁宗,滿面難以置信。
只見天子定定前望,滿面漠然,不再言語。
“包拯遵旨!”包大人抱拳,又轉目厲聲喝道,“郭槐,如此罪行,你可還有話說?!”
卻見那郭槐抬眼望了包大人一眼,縫眼一挑,冷笑一聲道,“包大人,你說得這些,咱家連半句也聽不明白!”
包大人瞪著郭槐,也冷笑道:“來人,傳陳林陳公公!”
“傳陳公公——”
不多時,便見陳公公匆匆走入大堂,躬身下拜:“陳林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仁宗開口道。
陳林起身,又躬身施禮道:“陳林見過包大人。”
“陳公公不必多禮。”包大人緩聲道,“本府請陳公公前來,乃是詢問當年一樁舊案,還請陳公公據實以告。”
“包大人請問。”
“請陳公公將當年玉辰宮李娘娘誕下狸貓那晚所見所聞一字不漏複述一遍。”
“是。”陳林抱拳,微微吸了一口氣,陷入回憶緩緩道,“那晚,陳林採辦果品回宮,半路遇見了金華宮的宮人寇珠……”
陳林面色悲然,邊說邊泣,說到悲傷之處,竟是哭得喘不過起來……。
再看堂上傾聽眾人——
開封府早已知情幾人,此時仍是面色悲憤,旁側衙役,皆是面帶不忍。
八王千歲滿面淚痕,天子仁宗雙目緊閉。
李後一雙盲目,不眨不動,只是靜靜流淚。
身側範瑢鏵同是雙目赤紅。
金虔站在門邊,也是鼻頭髮酸。
劉後、郭槐面色陰晴不定,尤其是當陳林提到將太子送至南清宮之時,兩人皆是身形一震。
待陳林一字一泣訴說完畢,已是過了一炷香時間。
滿堂寂然。
“啪!”驚堂木突響。
“郭槐,你還有何話說?!”包大人喝道。
郭槐一團肥肉縮在堂下,半晌無聲。
“來人,將八王千歲的證詞拿給他看!”
張龍從案上取下證詞,拿到郭槐面前。
只見堂下肥肉微微動了動,腦袋向前伸了伸,便又縮回原處,無聲無息。
“那個證詞,拿給哀家看看……”許久未曾出聲的劉後突然道。
張龍抬眼望向包大人,只見包大人雙眉微皺,頭了點頭。
劉後伸手接過證詞,細細閱看,越往後看,杏眸愈冷,臉色愈白,待閱看完畢,竟是雙唇青紫,雙手微顫不已,連手中證詞都捏拿不住,抖落在地。
忽然,一陣淒厲長笑從劉後口中傳出:
“哈哈哈……哈哈……狸貓換太子……八王三世子……太子……皇上……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啊……哈哈……”
眾人霎時大驚,直愣愣得盯著狂笑不止的劉後。
“母后……”仁宗雙眸黯然,手臂緩緩抬起,想要去握住劉後手臂,可剛抬至半空,又緩緩放下,別過雙眼,不再言語。
八王爺回望劉後,長嘆一口氣,搖頭不語。
金虔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心道:
這劉後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回事?剛才還一副囂張跋扈模樣,怎麼一聽陳林說將太子送入南清宮,一見八王爺證詞,就變成如此模樣,好似得了失心瘋一般?
就見包大人收回證詞,望了劉後一眼,長嘆一口氣道:“冥冥之中,自有公理正義相護,有天道正氣相佐!”
嗯?
金虔眨眨眼,又回想之前劉後瘋語,這才反應過來,心中愕然:
啊呀,咱對這“狸貓換太子”之案太